聽宋遠山提起婚事,宋初雪小臉微紅,不過當聽到宋遠山說要重新給自己選夫婿的時候,宋初雪連忙說道:“不用,我心中隻有泰哥。”
前麵兩個字聲音很大,後麵幾個字要不是宋遠山坐得近,都快聽不清楚了。
看到自己女兒一臉嬌羞的模樣,再看看坐在下方一臉笑意的楊泰,總感覺自己家一顆好白菜,被豬拱了一般。
原來看楊泰也沒這麼不順眼啊?不知今天怎麼回事,越看楊泰那張臉,宋遠山心裡越不是滋味。
“小子,我將雪兒交給你了,你要是膽敢讓雪兒受半點委屈,老子一定扒了你的皮。”宋遠山惡狠狠地說道。
隻是楊泰還沒開口,一旁的宋初雪便是不樂意了,“爹,你怎麼能凶泰哥呢?”
聽到宋初雪的話,楊泰心裡樂開了花,宋遠山則是感覺心被紮了一刀。
“伯父放心,我一定待雪兒好,不讓她跟著我受半點委屈。”楊泰回答道。
“我家雪兒如此好,真是便宜你這個混賬小子了。”
宋遠山歎息一聲。
“爹,泰哥也很好的!”
宋初雪這般維護楊泰,讓宋遠山這個老父親心中很不是滋味。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不過有爹在,不會讓人傷害到你的。”宋遠山再次歎息一聲。
“初次見麵時,楊泰和我說過一句話,事後我覺得很有道理,既然是一家人,不管是遇到什麼難事,都要一同麵對。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導致現在和你娘親天人永隔……”
宋遠山看著宋初雪,想到了逝去的夏薔薇,內心哀愁油然而生。
“父親,是什麼原因讓你對我和母親不管不問?母親臨終前嘴中一直呼喚著你,可惜你不在……”宋初雪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唉!怪我,都怪我啊!為父並不是對你們不管不問,你還記得歙州那個小院不遠處有一家吳記糕點鋪子嗎?”
宋初雪聞言一愣,父親是怎麼知道吳記糕點鋪子?裡麵那掌櫃子對自己一家很好,隻是後來突然鋪子遭了火災,那掌櫃子也葬身火海了。
“他就是我安排在歙州暗中保護你們母女的人,可惜他死了……”宋遠山說到這裡,眼眶中一股殺氣一閃而現。
楊泰聽到這裡,心中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什麼?”宋初雪也很是吃驚,那是父親安排的人?怪不得對自己和母親那麼好。
“原本每隔兩個月便會有消息從歙州傳到長安,我也能一直知道你們母女的消息,隻是今歲春初一連三個月都沒有收到歙州那邊的消息,於是我便讓阿福安排人去歙州查看,奈何那時候山東發生了水災,皇上令我去山東督查救災一事,因此我沒辦法親自趕過去……”
說到這裡宋遠山心中充滿了悔意,要是那時候自己便趕到歙州,說不定自己的夫人也不會死了。
宋初雪聽到這裡也知道了這裡麵事情不簡單,那吳記糕點鋪子就是今歲年後遭了火災,接著沒多久便有一個行商來到家中帶來了父親的消息……
母親之後不久便突然寒疾發作,撒手人寰,死前囑咐楊泰帶自己來長安。
“那你為何不接我和母親早點過來,一家團聚?”宋初雪噙著淚花問道。
“唉!你們遠離朝堂,不知道朝堂的情況,為父在朝堂上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有殺頭滅族的危險,我怎敢將你們也接到長安來?歙州雖然偏遠,但是勝在遠離廟堂,沒有那麼多蠅營狗苟,你們的日子雖然過得清貧了一些,但是勝在安穩,要是來了長安,便要和父親一起麵對那些事情,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為父不願意冒這個險啊!”
宋遠山一口氣將積壓在心底的心事吐完,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楊泰聽到這裡,聯想到自己來到長安後的所聞所見,也大概知道了宋遠山麵對的是什麼事情,也能理解宋遠山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