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看著那紙張,若有所思,這手法倒是和某人使用的一模一樣。
……
阮曉天和楊泰坐在院中,桌上正在煮著一壺茶。
阮曉天今日特意混入人群去了呂家莊園,隻是自己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呂家如今猶如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真是大快人心。隻是呂毅就那麼死了當真是便宜他了。”首惡除掉了,阮曉天很高興。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的力量有時如小溪一般孱弱,有時又如大江大河一般銳不可當。呂家經此一事,算是完了。”楊泰為阮曉天倒上一杯茶,緩緩說道。
阮曉天聞言麵露沉思,接著便聽楊泰繼續說道:“呂家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現在我們就祈禱不要有麻煩找上門來就好了。”
“你擔心那些傳單會讓人懷疑到你身上來?”阮曉天皺眉道。
“我估摸著整個武朝至今為止也就花間一壺酒開業時用過這一招,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我身上來,不過……能除掉呂毅那個禍害,還是值得的。”楊泰輕笑一聲。
“放心,要是官府找上門來,你就把這件事推到我身上來……”
阮曉天話沒說完便被楊泰打斷了,“說什麼呢,放心,這件事隻要那位不找麻煩,我就平安無事,至於其他人,嗬嗬!我也不懼之!”
……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趙勳想起楊泰給自己的那一封信,上麵有這麼一句話,初看時趙勳不解其意,如今趙勳心有所感。
於是趙勳揮毫潑墨將這句話寫在了劉掌櫃送來的那張白紙上,這張紙是楊泰造出來的,他當真能夠造紙。
隨後趙勳將這句話張貼在禦書房中的屏風上,以便時時提醒自己,不要忽視了百姓的力量。
“這小子當真是狗膽包天,竟然煽動長安百姓暴動……隻可惜呂龜年和呂清風不在那處莊園內,不然……”趙勳冷笑一聲。
“小李子命令暗閣在壽州如法炮製,要是此事辦不成,你便讓暗閣大統領提頭來見吧!”趙勳沉聲命令道。
……
楊泰在家中等了兩天也沒見到有人上門找自己問話,看來趙勳那個老六不準備追究自己這個責任了。
阮曉天這兩日一直陪在楊泰身邊,不曾離開半步。
“好了,在家憋了兩天了,我準備去約會了,你該忙什麼就忙什麼吧,現在沒人找上門,說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也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了。”楊泰起身笑道。
“呂樹人父子逃跑了,你就不怕他們躲在哪個犄角疙瘩裡伺機報複你?”阮曉天跟在楊泰身邊問道。
“他們要是聰明點,就該夾起尾巴藏起來,或者逃回壽州老家,斷然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去報複我,再說也沒有人說這事是我策劃的啊!”楊泰不在意道。
長安一處院落中,呂揚父子從一個枯井中爬了出來。
這是一個暗道,是早先呂揚留下來的,沒想到這次竟然派上了用場。
“呂毅那個雜碎,我們在長安的心血全白費了。”呂樹人蓬頭垢麵,坐在枯井旁惡狠狠地說道。
本來想沉寂一段時間,然後再一鳴驚人,結果……呂家成為了過街老鼠,這一切都是拜呂毅所賜,如何不讓呂樹人氣惱。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我們要立馬起程回壽州老家,長安不能待了。”呂揚一臉悲憤,更多的則是後怕。
“不,不能回壽州,你覺得皇上會放過壽州呂家?咱們去江南道找個地方躲起來靜觀其變。”呂樹人眼睛微眯,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