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泰和老伯聊得很愉快,趙軒蹲在一旁插不上一句話,隻能安靜地聽著。
老伯那兩個兒子和自己父親還有楊泰打了聲招呼便下地先收割粟米去了。
經過楊泰的有意無意間的引導,那老伯和楊泰說了很多安化縣的吏政政策,當然以老伯的身份知道的也都是一些皮毛,不過管中窺豹,安化縣算是比較中規中矩。
朝廷下達的政策,安化縣一絲不苟的執行,但是也隻是執行,並沒有因地製宜,做出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事情。
比如靠著海河和渭河,安化縣竟然沒有鼓勵發展漁業,而是千篇一律地隻盯著地裡那點產出。
楊泰起身和老伯道彆,回到馬車上,趙軒忍不住好奇道:“你原先種過地?”
“沒有,不過略懂一點。”
楊泰的話讓趙軒很是不滿,總感覺楊泰是在敷衍自己。
接下來楊泰便閉目養神,任由趙軒在那裡問東問西,楊泰也是一句話沒有回答,氣得趙軒差點將假寐的楊泰揪起來。
中午三人簡單吃了一點東西對付一下,然後在樹林中休息休息。
“前麵不遠處有一莊子,等下咱們去那裡看看。”楊泰對兩人說道。
“我們不是調研嗎?為何老是去那些村子裡,這能問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嗎?”趙軒不解道。
“有時候你想知道一個地方的實情,最好的還是去深入田間地頭,去和那些百姓聊聊,他們嘴中說出來的東西才是最有價值以及最貼近生活的。”楊泰回答道。
“咱們出來調研是為了以後發展漕運做準備,那我們不應該找艘船順著渭河一路往下遊去嗎?怎麼一直在陸地上跑來跑去。”趙軒再次問道。
“那些事情你懂嗎?”楊泰反問道。
“不懂。”趙軒很是乾脆的回答道。
“我也不懂,因此那些事情交給工部懂得人去做,我們要做的是考察下沿岸的經濟發展水平,以及有無有價值開發的項目。”
渭河在前朝的時候有過一段時間水運的曆史,新安運河當初也是為了連接南北兩地,特意挖掘出來的人工運河。
隻是由於渭河的水量不穩定,加上前朝後期朝政腐敗,渭河與涇河段常年盤踞著一些水賊,時常劫掠過往的商船。
久而久之,便沒人願意從水運來長安了。
渭河的水運也隨之停了下來。
楊泰說完起身扭了扭腰,對兩人說道:“我去前麵方便下,一會咱們進村去看看。”
阮三和趙軒在原地等著楊泰,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從旁邊的野草叢中傳了出來。
阮三立馬警覺起來。
“什麼東西在裡麵,快出來……不然我不客氣了。”阮三沉聲喝道。
趙軒緊跟在阮三身後,望向那處野草叢中。
阮三說完就欲丟一個石塊進去,一個蓬頭垢麵,仿佛野猴子一般的小孩突然從草叢中站了起來。
趙軒冷不丁看到這一幕,心裡猛然一緊,要不是這是大白天,估摸著趙軒就要大叫一聲“鬼”了。
“大爺彆動手,俺……俺就是撿一口吃得。”
那小孩見到阮三手中的石塊,連忙緊張地擺手解釋道。
隨著小孩的話說完,兩人也看到了小孩手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