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鈞宴微微眯眼,“準備升堂。”
他之前就猜到他們一定不會就此罷休,卻是沒想到趙氏會如此急促。
不過,被害的是自己的生母,尋常人都難以忍耐下去,何況是趙氏這種急性子。
交代人手去做升堂準備,他去換了官袍,又安排人手將消息送到宮中,這才大步行到堂中。
“來者何人,所謂何事。”
“回大人,臣婦趙氏,狀告榮恩伯趙景田及其妻子謀奪原配雲氏嫁妝以及商戶雲家家產,求大人明察。”
站在公堂之中,她突然頭腦清明,說話有了章法。
她雙手捧著訟狀遞到差役手上,又看著差役將訟狀遞到宋鈞宴手上。
宋鈞宴展開隻看了幾行就立即看出這訟狀應是出自陸昕瀾之手。
雖然接觸還算不得多,但對方行事方式同這訟狀中的字句幾乎無二。
“趙氏,你狀告榮恩伯可有證據?”
趙氏將雲成送來的書信遞了上去:“這些是四十二年前,老伯爺趙暉山帶趙景田去雲家逼要家產時,留下的手書和承諾。”
雲華能在官員和富商雲集的京城站穩腳跟,又置辦出一份家業,行事自然周全。
他當初就做了最壞打算,所以在趙家人幾次三番的威逼之下,讓他們簽下了隱晦的象征著他們謀奪雲家家業的證據。
而雲氏過世後,趙暉山逼他們離京時,也曾口頭承認是趙家對不起雲家和雲庭。
這些都有字麵的證據,還有目睹這一切的人證。
趙氏將證據遞上去後,就跪在地上用了叩頭。
“求大人為臣婦做主,為臣婦生母及外祖一家討回公道。臣婦……”
她咬著牙,胸膛劇烈起伏了片刻這才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又說道:“臣婦願意將生母所有嫁妝,以及這些年榮恩伯府貪占的雲家贈與臣婦的財物,全部捐給朝廷作賑災之用。
“臣婦彆無他求,隻求為生母和外祖一家討還公道。”
自來的規矩都是婦人的嫁妝都是自用,沒有夫家貪占的道理。
婦人年老病逝後,嫁妝會由子女繼承。
雲氏沒有旁的子嗣,她的嫁妝按照例律便該由趙氏繼承。
她討要嫁妝和雲家隻有數年送去的財物,合情合理。
而她一句所有財物一文不取,全部贈與朝廷用作賑災,就讓這樁案子又有了不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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