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還不夠,陛下派了人到伯府,將府中的一些珍貴擺設全部拿走了,說是用來抵賬。”
翠竹說起此事就笑得極是開心。
她從前是老夫人院中的侍女,雖沒在趙氏院中呆過,但世家大族向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大夫人的仇人就是她們的仇人。
都已經鬨得如此厲害,自然對方越倒黴她們越高興。
陸昕然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府中的東西都被抬走了,這跟抄家有什麼區彆。
“彆舍不得花銀子,讓人再去伯府門口坐一坐,再遇到樂子事一定要讓人趕緊送回來。”
翠竹笑嘻嘻應了一聲,就開心的轉身去尋人安排。
翠西看著她們,心中想到徐嬤嬤的交代無奈的搖了搖頭。
有熱鬨自然不能獨樂樂,陸昕然好不容易將唇角的笑容壓下來,就招呼翠西為她更衣挽發,她要去祖母院裡。
她能聽到的消息,裴氏自然早就收到了。
隻看到孫女興衝衝的模樣,她也歡歡喜喜的又聽了一遍。
“祖母,您說榮恩伯府這次是不是完蛋了?”
裴氏笑眯眯的說出一句:“我聽說啊,今天早朝上有人參了榮恩伯一本,說他枉顧禮法不修內德,要陛下奪了他的爵位。”
“奪了爵位?”
陸昕然雙眼睜得更大,“奪夫人嫁妝,這事會這麼嚴重嗎?”
這世道女子生存不易,被夫家奪去嫁妝的不知凡幾。
她心中再如何憤怒也不得不承認,女子地位太過卑微,那些禦史大夫們根本不會也不屑於為一個女子發聲。
裴氏聽著她的心聲微微怔愣。
“是他扶正外室,你可以看做這……侵犯了世家的根本。”
世家尊嚴,哪裡容他如此踐踏。
沒有任何一位大家出身的女子願意同妓子出身之人平起平坐。
哪怕對方同為女子。
生在塵埃裡,就該老老實實的去做一個普通人。
這一次換成陸昕然怔怔的看著裴氏,她雖然單純跳脫不意味著許多道理她並不懂。
相反前世病床上,人在極度無聊時會思考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