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旭憤怒:“豎子!”
怒極了的崔旭反而突然冷靜下來,眼眸黑沉沉地看向崔庭玉,說道:“三郎,你,你去宋州,叫二娘自己想法子,看看她的好夫君!”
說完話的崔旭複又拍一次桌案,手壓著信往前移,示意崔庭玉拿去看。
那時才見得信的崔庭玉,一目三行看去,第一眼過後,他的麵色不顯,那一雙眼眸深處的光,細細看卻甚是駭人。
崔庭玉默念:二娘,這就是你愛的良人嗎?
崔庭玉都沒見完信,他便應聲道:“好。”
於是,收到信的第二日,崔庭玉就領著十七人前往宋州。
二十日的時間,他從長安到河南道下的宋州,上門拜訪他的好、妹婿。
人是沒帶回來,不願和離,崔二娘隻想著喊來家中人,替她把誘惑夫君變心的小妾給解決,不叫夫君埋怨到她才好。
見過崔二娘,並聽她這一頓話吐完,崔庭玉的臉是黑一個度。
但崔二娘她看不出來,她從小到大見的崔庭玉都是同一副臉麵,還老是同姊妹們笑話他麵癱。
隻有從小跟在崔庭玉身邊的茗山清楚點,天知道他迎崔庭玉出來的時候,心頭的肉打顫得很。
無他,就一字怕。
茗山落崔庭玉半步走在他身後,在轉角處,他偷偷回頭看一眼,又仰頭瞧回廊的頂部,精美的紋路有序地排布在兩側。
看這府中的陳設,茗山在心底感慨,好好的府邸,主人家要遭罪哩。
崔二娘子怎地就想不開呢?
茗山心裡罪過地編排一句他主子家娘子的閒話。
這想法在他腦中跑一圈,還沒跑遠就給茗山踢出去了,他低著頭,老老實實地走在崔庭玉身後。
而宋萬,作為見識過並且領教過崔庭玉手段的好妹婿。
他身上的皮肉,那是叫崔庭玉硬生生地剝一層下來。
鮮血淋漓,難忘痛楚!
至於他心愛的美妾嬌娘,恃寵生嬌,以下犯上,崔庭玉當天就派人拖到後院中,府中奴仆一個不落地站在一旁,叫茗山請來宋萬在他身邊。
跪在院中的美妾,身形狼狽,雲錦料的襦衫給崔二娘身邊的齊媽媽薅去扔在地上,地上名貴的雲錦如同破布一般,裸露出來的肌膚在大紅色的肚兜襯托下,甚是白豔。
奴仆中,容易害羞的丫鬟早就挪開眼,瞧天瞧地、瞟花瞟草,就是不看院中跪的人,一些膽大經事的媽媽們可不害臊,看向妾的目光充滿鄙夷,會說葷話的小廝們看的倒也起勁。
反倒是作為男主人的宋萬,美妾的男人,他在到的那一刻,看到他往日寵愛的美妾如今這般狼狽樣跪在院中,他曾百般喜愛、愛不釋手的肌膚就□□露在奴仆麵前。
正巧他到時,齊媽媽擼好兩邊的衣袖,露在空氣中的半隻手臂,洋洋抬起,刷一下衝妾的臉上拍。
啪的一聲,甚是響亮。單聽個響聲,就能猜測出齊媽媽的力道,下的可不是狠手,聽著就仿佛衝對方命去,非要替她看到大的娘子狠狠出氣。
這一拍,跟打開某個開關般,齊媽媽左右開弓,啪啪啪狠狠地打。
美妾她哪裡服打,在齊媽媽揚第二下的時候就想躲,卻被她身後的兩人死死壓住肩膀。
美妾千盼萬盼,在見到終於來了的宋萬,她立馬掐著嗓子,大喊郎君救我。
宋萬本就有心火,聽她喊叫,頓時怒目切齒。
但宋萬耳邊,是他的連襟,正對他此番行為的解釋,聲音溫和,聽起來卻與魔鬼的聲音無二。
崔庭玉說:“子謙啊,妻者齊也,與夫齊體。你我苦讀多年,這番道理我信你自是懂得。不然阿耶也不會把二娘托付給你。”
但崔家這邊知情的人心知肚明,是崔二娘硬要嫁的,上趕著非他不嫁。
同樣知情的宋萬內心發虛,可他的人、他的臉麵在今日,給崔庭玉如此踐踏,這份怒氣壓的過他所有的心虛。
宋萬作勢要發話,想教訓崔庭玉。
崔庭玉又說:“這妾心術不正,百般誘引子謙,勾的你有寵妾滅妻之風,她那身雲錦倒是新,也不知身份是否擔得起這份貴重,還敢逾矩用大紅色。”
“今日瑾之所見,就如此張狂,想必我未曾拜訪之前,在子謙的縱容下…”
宋萬急急打斷崔庭玉要往下說的話,他虛汗暴出,先前的氣啊怒啊都得滾一邊,崔庭玉接下來的話可不興說。
“哎!瑾之,都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