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罐頭廠有兩層,斑駁的牆壁,冒綠的草木,淩亂不堪的窗戶。
於廠房中間的一扇窗戶裡,透過碎了半截的玻璃,秦楚歌看到了被綁在輪椅上的義父。
以及,站在其身邊,手裡拎著一個擴音喇叭的鷹鉤鼻男子。
他盯住了這個人,背手前進。
廠房內,對方在三個方向埋伏的人手,也早已落入秦楚歌心中。
秦楚歌充耳不聞,徑直走到這扇窗戶下。
抬頭,凝視,金口一開:“放人!”
說話間,這棟廠房兩邊各走出一人。
一人端著“長器”橫著走,瞄著廠房門口那邊的動靜,一人快步來到秦楚歌麵前,用那黑漆漆的“長器”頂住了他的腦袋。
“人已拿下,是否擊、殺?”這人向樓上小統領羅傑請示。
“帶上來,我要跟他聊一聊!”羅傑做了指示。
“是!”
這人應了一聲,衝秦楚歌嗬斥道:“上樓,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死!”
秦楚歌淡淡的掃了一眼麵前這人。
隻一眼,這人頓感像是被一雙鷹目盯上了,渾身都不自在。
身經百戰的將士,尋常人入不了他們的法眼。
秦楚歌氣定神閒,一人進場,氣場如此強大,讓這名將士心生狐疑。
他很想知道,麵前這人為何有如此犀利瞳目,他的強大氣場又是從何而來?
以至於,接下來的押送路段,他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樓上廠房,破敗不堪,空曠的水泥地上,羅傑在抽煙。
紅色的火苗升起淡藍色的煙霧,將他一張冷峻的臉隱藏。
秦楚歌踏步前行,對麵這張陰笑的麵孔漸漸清晰。
“你就是秦楚歌?好氣魄!”
羅傑審視一番,率先開口。
秦楚歌的目光略過羅傑,化作柔和神色,向義父伸手,轉而落在了他的腿上。
“義父,受驚了!我來遲一步,咱們這就走。”
秦楚歌稍作檢查,確定義父無恙,心裡的一塊石頭徹底落下。
“孩子,義父沒事,可惜了護全咱家的那三個將士。”張鐘海抹著眼淚。
他替那三個孩子感到惋惜。
這件事跟他們毫無關係,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張鐘海無比痛心。
“剩下的交給我,我先把您送出去!”秦楚歌握住輪椅,向外走去。
“站住!”
羅傑的人端著“長器”喝住了秦楚歌。
小統領沒發話,不可能讓老人輕鬆離場。
“嗯?”
秦楚歌的寒目掃向了羅傑。
被這雙眼睛盯上,羅傑冷不丁的打了個激靈。
饒是他閱人無數,也是被那血雨林場洗禮過,依舊受不住秦楚歌這翻橫眉冷對。
“有點意思!”
將這份膽怯強行壓下,羅傑嘴角眯起一個弧度,刷的一下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器。
他故作遲鈍,緩緩在秦楚歌身上轉悠。
“你可以先送人離開,但我要在你身上留個洞。”
“這次出來,時間充裕,又見到你這麼一個人物,我對你很好奇。”
“在你死之前,我要知道你的故事!”
羅傑吐出煙蒂,抬腳踩滅,冷冷一笑。
“如果你的故事讓我感覺有那麼一絲震驚,我就饒你一命。”
“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縱使留你一命,你也要變成殘廢!”
說完,羅傑毫不留情的扣動了“短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