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屁孩,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既然你執意求辱,那就休怪叔叔不客氣了。”
“無論你是什麼棋手,叔叔使出全力,才是對你最大的尊重!”
張老板說著冠冕堂皇的話,落下了一顆黑棋,卻又是殺氣騰騰。
靜雅坐姿文雅,落子卻相當迅速。
兩人你來我往,轉眼間便下了十餘手。
棋麵之上,張老板占上風,圍觀者雖沒出聲,卻早已看出虛實。
毫無疑問,他們皆是認定靜雅會輸。
這才十幾手而已,張老板大舉壓上,強勢如虎。
這小屁孩,百分百要輸得哭鼻子了。
張老板撿起身邊的礦泉水,悠閒的喝了一口。
不忘吹噓一番:“小娃娃,叔叔再落一子,你就要棄子認輸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麻煩快點!”靜雅波瀾不驚。
“你這娃娃,還不認輸?”
張老板徑直落下黑子,掛角吞掉三顆白棋。
“還犟不犟了?”張老板冷笑道。
“起來吧小娃娃,回去多練練!”
“沒被屠大龍,是張老板手下留情。”
“趕緊換我,麻溜的!”
圍觀幾人上前趕靜雅。
忽然,一顆白棋悄然貼子,一白斬一子。
再看棋盤,形勢鬥轉直下!
“屠我大龍?”
靜雅微微一笑:“兩手之後,你可以從座位上離開了。”
對麵,張老板定睛一看,臉有點綠。
“怎麼會這樣?”
盯著棋盤看了好一陣,張老板腦門冒汗了,他不敢落子了。
周遭幾人,有的摸著下巴思索,有的抱著手臂研究。
待回味過來,一個個全都傻眼了。
這一招真是絕了!
三子換一子,白棋殺出一條血路,將張老板十幾手建立的上風,直接碾滅。
“我踏馬不信了,我下這裡!”
張老板將黑棋貼下,意圖阻擋白棋猛撲。
靜雅眼睛都沒眨,白子落下。
張老板再補一顆黑棋。
靜雅將手中攥著的最後一顆白棋落下,拍了拍手,笑問:“屠誰大龍?”
張老板:……
棋盤之上,白棋吞九子,一白殺全盤。
張老板,輸慘了!
可是,細心者卻看向了靜雅空無一子的手掌。
她攥在手中的白色棋子,沒了。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靜雅從開始布局,就知道自己需要多少顆棋子。
一手從棋盒中抓起的白色棋子,經過精確計算,在打敗對方後,一顆不少,一顆不多。
這種棋手,世間少有。
絕壁是個高手!
“怎麼會這樣?”張老板輸得不甘心,一度尷尬到了極點。
他先前可是放話,要屠對手大龍的。
“可以讓開了嗎?”靜雅指了指張老板的座位。
張老板默默起身,立在一旁,許久都說不出話。
想他張中維也是圍棋業餘段位5段,雖說比上不足,但是比下綽綽有餘。
其貼身口袋裡,可是藏著一枚黑色的鎏金邊徽章。
這枚業餘段位5段的黑色徽章,便是這業餘組體係裡的中層段位的最高級。
然,此時此刻。
他這麼多年以來,所建立的自信全線崩塌。
十幾手就兵敗如山倒,被人吞九子,一白殺全盤。
對他而言,奇恥大辱!
……
“爺爺,那邊齊雲塔小亭有下棋的,咱要不過去露幾手?”
這一邊,從禪房方向的大道走出了爺孫倆。
赫然是跟秦楚歌有過一麵之緣的穀家爺孫。
兩人從大殿燒完香,去禪房找白安大師。
不曾想,白安大師外出,還沒回來。
兩人沒能如願,心情不是很美麗。
“爺爺,那小和尚說,白安大師午飯前應該能回來。”
“咱去那邊下下棋,打磨一下時間,等那白安大師,您看如何?”
穀長樂向爺爺提議道。
“你爺爺我這段位,需要向彆人露幾手?莫說這江城,整個江州誰配做我對手?”
穀劍清鼻孔朝天,不屑一顧。
“那是,爺爺大殺四方,乃江城棋聖,無出其右。”
穀長樂拍著爺爺馬屁,嘿嘿一笑,手指那齊雲塔小亭,卻是眼尖的喊道:“爺爺你看,剛才在大殿無視咱們的混賬東西就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