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水乾咳了兩聲,以示嚴肅之意。
宋詞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一個人,著實的沒禮貌。
更何況,作為一個過來人,姚曼水從宋詞眼裡看到的隻有貪婪。
而非對她孫女的尊重和欣賞。
這讓姚曼水不是很放心,甚至於對宋詞的人品都有些懷疑。
大宅外發生的事情,景畫回來後大致與她說了。
那麼今早白安大師的突然出現之事,也就有了結論。
便是這宋詞故意讓白安大師這麼做的。
姚曼水需要找宋詞問個清楚。
想那白安大師,半世神仙,乃江城百姓心中的活佛。
怎就聽這宋詞的差遣呢?
“宋公子,老媼有一事不明,勞煩你幫忙解答一下。”姚曼水開門見山道。
“奶奶請講,咱們是一家人,不必見外。”宋詞微微一笑。
姚曼水:……
這就一家人了?
這個宋詞,怎就這般先入為主,處處透著霸道鋒利之意呢?
姚曼水很不喜歡宋詞說話的口氣。
“今早白安寺的大師來過,宋公子可曾見過白安大師?”姚曼水壓下不悅心情,開口詢問。
“自然是認識,我從燕城來到江城後,第一站拜訪的就是白安大師。”
“小生給白安寺捐贈了不少東西,大師念我心善,還說要給我算姻緣。”
“不瞞幾位,白安大師給我算的這段姻緣,正是在座的某位姑娘。”
宋詞看向了景畫,不言而喻,這姑娘就是景畫。
實則,宋詞在這睜眼說瞎話呢!
他何曾向白安寺捐過一分錢,白安大師又哪裡給他算過姻緣。
不過是提前透支了,白安大師欠他義父的一個人情。
“什麼?”
姚曼水一怔:“白安大師也給你算過命了?算的是你和畫兒,天生一對?”
“沒錯,若是不然,小生也不可能突兀的出現在景家大宅。”
“還請奶奶和阿姨不要棒打鴛鴦,我和景畫命中注定的姻緣。”
“可能景畫還沒跟您細說,我是燕城武煉司的六品武官,可為景家保駕護航。”
“莫說在這江城,就是在整個江州,足矣讓景家登頂第一豪門。”
宋詞自賣自誇,於這番話中,透著無比的自豪之感。
“景家不想成為江州第一豪門,隻想安靜的做點生意,夠我一家吃喝就行。”景畫的母親喬沁,直接表明態度。
這同時也是姚曼水以及景畫的意思。
景家不願做那參天大樹,隻想當個小小家族,不愁吃穿,衣食無憂,這就足夠了!
豪門之爭,爾虞我詐的商界,武林爭鬥等等,不是景家喜歡的。
“阿姨所言,的確有一些道理。”
“但是……”
宋詞話鋒一轉:“阿姨有沒有想過,即便是你想低調,景家想低調,其他人依舊找你景家麻煩呢?”
“屆時,家裡沒有一個堪當大任的,如何應對?”
“好不容易打下的基業,被彆人無情踐踏,您心甘嗎?”
喬沁一時間無言以對。
這個宋詞明顯的是有備而來,氣勢上十分霸道。
有一種說不出的鋒利之感,總覺得他似乎要把每一個人都當成假想敵。
言語上,舉止上,都透著一種讓人無法接近的距離感。
“您看,您不說話了,那便是承認我說的有道理。”
宋詞笑了笑,跟著又道:“其實,我今天來,還有一件大事。”
“這件事是我義父囑托,我義父他……”
“他姓景,名仕中,現任武煉司司長,隻不過彆人現在都叫他景佩劍!”
轟……
這一瞬間,景畫、姚曼水和喬沁三人,如遭雷擊!
景仕中,姚曼水的大兒子,喬沁的丈夫,景畫的親生父親!
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