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放孔明燈,為武狀元還願,為即將到來的太平盛世還願!
這一條視頻,同樣傳到了拓跋家族。
夜已深。
東江城的大小街道,人頭攢動。
空中,數以萬計的孔明燈騰空,撐起了東江城最美麗的一道夜景。
可是,於拓跋家族大宅內,仰望天空的拓跋一舟,以及他身邊的滕子衝,卻無半分喜悅掛在臉上。
前一個小時,他們還在派人打探武狀元雕像那邊發生的事情。
一條條消息,不斷彙總到拓跋一舟兩人這裡。
升龍三家武館戰團下場,三院下場,州府三位元老親臨……
本以為,今夜之後,那個口口聲聲要來拜訪拓跋家族的秦楚歌,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然,他們倆等到了什麼?
元老府邸葬身火海,兩族乃至三族都被屠儘,被斬了一個寸草不生。
更有三位州府元老,公開道歉,跪在武狀元雕像前引咎辭職,懺悔和慟哭……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楚歌一人之力,為何能蕩平州府元老機構?
拓跋一舟和滕子衝,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
“老騰,咱們這一次怕是遇到了一尊大能人物。”
矚目夜空良久,拓跋一舟看不下去,收回視線,垂頭感慨。
“東江城何時出現過這等場麵?”
“幾十萬城池百姓被感動,燃放孔明燈為武狀元還願!”
“幾十載屹立不倒的州府元老機構,全線崩塌,更有紫凰焰天弓問世!”
“這一戰,怎麼抗?”
拓跋家族再問滕子衝,更是再問自己。
身旁滕子衝,著藏青色大衣,負手而站。
一米八的魁梧身材,雖以五十三歲的年紀,卻依舊壯如青牛。
他並沒有如拓跋一舟那樣,收回矚目夜空的目光,隻是點燃了一根香煙,慢慢吞吐。
良久,他問拓跋一舟:“你怕了?”
“我怕了嗎?”
拓跋一舟搖搖頭,苦笑道:“我隻是在感慨而已!”
“這個秦楚歌的行事風格,在我多年以來的對手中,無出其右。”
“你難道沒有發現,他已經算到我和你不會在今夜登場嗎?”
滕子衝點點頭:“他算到了,可是,這並不能代表明日一戰,你我會輸!”
“嗯?”
拓跋一舟蹙眉問道:“何出此言?”
“此局,並非死局!”
滕子衝猛吸了一口煙,收回了矚目夜空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通知另外兩家?”
拓跋一舟蹙眉問道。
“六年塵封往事,陳耀東苦心經營,拉下十一人進場。”
“之後的幾年,六人被他做掉,剩下這五人,他動不得,卻被漏網回歸的秦楚歌先行斬掉。”
“你比我清楚,陳耀東為何不敢動這五家。”
“那麼,時至今日,隨著江城韓家和和仙城趙家的落網,算上你的餘下三家,也該再次聚首了。”
滕子衝轉身,熄滅煙頭,走進了不遠處的一處荷塘小亭。
拓跋一舟緊隨其後。
兩人落座,家裡傭人溫上了酒。
“一舟老哥,恕衝弟直言,剩下這三家中,你拓跋家最弱!”
滕子衝直言不諱。
拓跋一舟沒有反駁。
這一點,他必須承認。
當年的那些家族中,現在剩下的兩家,經過六年發展,早已成長為一方巨梟。
拓跋家族雖然在江州稱王稱霸,但跟這兩家比起來,實屬寒磣!
“可是,他們會下場為拓跋家站台嗎?”
拓跋一舟摩挲著酒杯,猶豫不決。
“他們兩家,一定會下場!”滕子衝自信滿滿。
“理由呢?”
拓跋一舟追問。
“你站出來公布當年之事,我以項上人頭作為賭注,他們兩家必會第一時間趕赴東江城。”
“屆時,你們三家,必須為當年之事再次聯手!”
滕子衝喝了一口酒,眯著眼,笑意綿綿。
拓跋一舟的身軀一顫,已然明白了滕子衝的意思。
明日這一戰,要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