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安聞言麵色緩和了些,楚楹見這話有效,繼續循循善誘道:“大人,您先去換衣服,我和他好好說。”
“我不用換。”沈槐安道,隨後周身燃燒冥力,衣服竟短時間就被烘乾了。
安七“哇哦”驚歎了一下,不禁要拍手鼓掌了:“哥哥厲害,為何方才不給姐姐用。”
這話聽起來是真心稱讚,這小孩是真不記仇啊,楚楹不禁有些好笑。
“這是冥力。”沈槐安似乎白了他一眼,隨後緩緩觀望了兩下,不知為何皺起了眉,便要抬起手凝聚冥力。
楚楹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原本的結界碎片正一點一點彌合起來,模糊的事物漸漸細化,整個村落正重啟生機,蟬鳴鳥嚶,兒童嬉笑,從遠而近傳入耳裡。
這個幻境在重置。
可霧妖已擒,結界已破,為何會重置。
安七見此很溫柔地笑笑,眼裡有些憂傷:“這是最後一次了,讓我們以她的視角看一看這村落吧。”
沈槐安斬釘截鐵抬起的手緩緩放下,沉默不語。
接下來這村子裡萬物複蘇,蒲公英肆意張揚,村民陸陸續續行走在鄉間小路,黃發垂髫,怡然自樂。
日空正好,和風容與,村子裡溫煦的微風拂過臉上,每個人都是笑容滿溢,心情正好的樣子。
忽然間熱鬨了起來,大部分人都往西邊去了,安七帶頭隨著村民那裡走,楚楹和沈槐安對視一眼,也跟上。
“嘿,聽說了嗎,張姨撿了個人回來,是個貌美的小郎君呢!”年輕有力的男子如是說到。
“是嘛,有多貌美?我可得瞧瞧。”
幾人便馬不停蹄地大步邁去,可見其八卦之心。
楚楹隨著他們到了一個還算寬闊的院落,結實的小木屋,放養著一群小雞仔,正一點一點地啄著地上東西。
但人實在有些多,楚楹正想著從彆的地方進去,安七卻徑直穿過他們的身體,順利地進了屋子。
這些人是虛體,楚楹有些驚訝,隨著他一起進去了。
果真是一個極其貌美的小郎君,麵冠如玉,眉目如畫,似從畫中來。
這不是那日出現在沈槐安床前的男子嘛!
楚楹從他麵上往旁看,張巧兒正細心地擦拭他的臉龐,麵色認真,手法輕柔。
而她的娘親,正從前門走進,大大咧咧道:“都看夠了吧。看夠了就回去,病人還要休息的呢!”
幾番驅散後,人終於散的差不多了。
張巧兒撐著臉仔細地打量著他:“娘親,這世上怎能有這樣好看的人呢。”
“這一看就是京城來的,外麵的人嘛,俊秀的多了去了。”張大娘滿不在乎道。
“不……”張巧兒搖了搖頭,“他一定是比那些人更俊秀的。”
張玲兒也在一旁,如搗蒜泥一般點頭表示讚許。
後來的時日,日出日落,星辰流逝,在楚楹他們的眼裡,像是如白駒過隙一般快速。
張巧兒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他,熬藥微藥,一直是事事親為。
見她這樣認真,楚楹在院落的凳子上忍不住問道:“這位是明南嗎?”
安七點點頭,轉過頭對她讚許笑道:“姐姐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