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鋒,原本是18號城市衛戍部隊的戰士,服役滿三年剛轉士官。
幾個月前天空中那道裂隙出現的時候,他正在修理一輛磁動力裝甲車,在裂隙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在裝甲車中陷入了昏迷。
當他再次醒來,便發現自己已經被轉移到部隊的實驗室裡。通過與實驗室的人交談,周鋒知道自己被“汙染了”。
那是一種就像核輻射一樣的汙染,不但會影響自己,還會影響自己周圍的人。
為了同事和家人的安全,他服從了組織的安排——被圈禁在一個獨棟小樓裡,配合治療。
在這個沒有窗戶的獨棟建築裡,與他一起的還有六個人,按照組織的說法,他們都是“汙染者”。
儘管周鋒感覺自己除了會控製金屬之外,似乎與普通人並沒有太大的區彆,但作為一名戰士,服從是已經被他刻進骨子裡的概念。
而且,在這棟建築裡,他們不用訓練,一日三餐有人安排,除了每天必要的抽血檢查之外,幾乎跟度假一樣。他甚至覺得這樣的生活,他可以過一輩子。
直到有一次,他們住的獨棟小樓遭到了外來襲擊,周鋒為了保護一個給自己送飯的後勤兵,用身軀擋住了飛來的子彈。
他可以金屬化的鋼鐵之軀,第一次暴露在一個普通人麵前。
那個時候,他還並不清楚自己的表現給一個普通人帶來什麼樣的衝擊,更不清楚讓所有普通人都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會帶來一個什麼樣的後果。
“那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周鋒麵無表情的將一個身高超過兩米五的生命武裝戰士壓在身下,霸道且不講道理的金屬靈能將目標全方位包裹,並狠狠的向其機甲的內部擠壓著。
金屬機甲發出令人牙酸的扭曲聲,擠壓戰士的血肉,壓斷他的骨骼,擠爆他的血管。
大片大片粘稠的紫紅色血液,不斷地從機甲中滲透出來。
周鋒視若無睹,自顧自地說著:“從那天開始,我們的夥食一點一點變差。”
“房間裡的監控從大廳開始遍布到臥室,最後甚至是廁所和淋浴間。”
“給我們送餐的人,從以前的戰友變成了身穿特殊護具的後勤人員,又變成了機械狗。”
“這個形似堡壘的小樓,真正意義上變成了一座監獄。”
“不,應該說是……牢籠!”
“他們看我們的眼神不再像是看待曾經的戰友,更像是……像是看待洪水猛獸。”
就在他沉浸在情緒的宣泄中的時候,沈言找準機會,從其背後悄無聲息地衝了過來。
經過短暫的觀察,他已然知道了周鋒擁有操控金屬的能力。
身穿生命武裝的戰士,雖然可以動用生命能靈能,但裝甲本身的構造讓他們幾乎沒有與之對抗的可能。
那身鐵殼子,非但不會帶來任何保護,反而讓戰士直接成為了他手中的玩具。
沈言一邊衝鋒,一邊扔掉了身上所有金屬配件,包括特事局統一發放的一把配槍,還有自己的腰帶、鑰匙。
黑色的靈能之力從他周身湧出,在他的右手盤旋凝聚,很快一柄完全由靈能組成的巨大黑色鑽頭在他手中成型。
沈言整個人如炮彈一般高高躍起十數米,巨型鑽頭舉過頭頂,對準周鋒的後頸奮力紮了下去。
周鋒下意識的向後抬手,靈能之力如潮水般湧出,然而預料之中的操控感並沒有傳來。
周鋒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轉頭,長度超過兩米的碩大黑色鑽頭已經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後頸上!
“轟——”
如同車輛相撞一般的轟鳴聲響起,強橫的衝擊帶起周圍大片煙塵。
等到煙塵散去,沈言手中那枚靈能形成的鑽頭已經消失不見,他自己更是臉色蒼白,消耗過大一樣不停得穿著粗氣。
而周鋒站在他的不遠處,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自顧自地說:
“從那個時候起,我終於意識到,當我們展現出這些與眾不同的能力的時候,在普通人的眼裡我們已經不再是‘戰友’了。”
“我們是該被關進籠子的野獸,是培養艙裡的實驗體,是惡魔,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