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風之呼吸劍技切換為雷之呼吸劍技,又切換成炎之呼吸劍技,但不管是什麼劍技,都奈何不了柳生宗矩。
他的劍技本身並不出彩,但同樣達到了極致,任何的劍路在他手中都是信手拈來,和琉夏對峙之時,眼神中沒有半點鬆懈,臉上也不存在半點動搖。
於是,琉夏直接切換為了日之呼吸的劍技,這是琉夏所知範圍內最強的劍技,哪怕是他也無法對其進行多少的修改,是達到了技之極致的招數。
使用出日之呼吸劍技之後,柳生宗矩的眼神總算有了變化。
如果說之前隻是認為他是不入流的賊人和後生的話,那現在他的眼神就變為了對同道中人的讚揚。
但他依舊保持著極致的冷靜,沒有絲毫的動容,也沒有顯現出戰意,他的姿態就仿佛水中之月,僅僅隻是存在在那裡,但卻永遠無法觸及。
不過他的劍依舊在穩穩當當的擋下了琉夏的劍。
交手之中,琉夏一直在觀察著柳生宗矩,試圖從他身上找出所謂劍道的蹤跡。
一開始他完全無法看出任何的端倪,但伴隨著他劍技的不斷提升,柳生宗矩也不得不暴露出更多的實力,他眼中的柳生宗矩的刀很快顯現出了一些不太一樣的地方。
那並非是技藝上的變化,單論劍技而言,柳生宗矩並不比他強,也不存在什麼特殊的發力技巧,對方的力道比他弱得多。
但他的刀依舊穩穩的淩駕在他之上,他的刀上仿佛有一種一往無前般的氣勢,似乎眼前的一切,無論是血肉、鋼鐵、妖術、咒術,全都能一刀斬之。
這個男人,仿佛深信沒有自己斬不斷的東西。
他的劍,仿佛真的能夠斬斷無儘的數列,突破無限,達到究極且唯一的零。
“原來如此,這就是道。”
琉夏隱約感覺自己似乎有種明悟,整個人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就像是找到了前進的路,從無所適從變得士氣高昂。
如果說以前的道之境界對他而言就像是一具厚厚的棺材板將他死死得鎖在其中,那現在這個棺材板就變成了一層籠罩在他麵前的細沙。
隻要將這層細沙撥開,他就能撥開迷霧,得見劍道的陣容。
“十三之型!”
琉夏目光極速凝起,隨後腳下一轉,讓手上的刀在原地急轉一圈,形成了一道炎陽般的圓舞刀光,然後身軀極速協調而起,將日之呼吸的十二招劍技如行雲流水般在短短呼吸間儘數揮灑而出,融合成了一招。
像是看出了這一劍的厲害,柳生宗矩的眼神釋放出了些許隱晦的灼熱,隨即目光變得平淡下來,仿佛進入了無念無想的參禪狀態一般,令劍心不動,然後一刀平斬而出。
“鏘!”
仿佛在生與死的間隙中參悟到了極致的一劍,他的劍在千鈞一發之際擋在了琉夏的劍所必經的劍路之上,令十三之型胎死腹中。
柳生宗矩額頭上滲出層層的虛汗。
這個賊人的劍術比他想象的還要高很多,雖然並未踏入【空】的境界,但在技的領域達到了極致的極致,剛才那一瞬間,如果他沒有及時進入“劍禪一如”的狀態之中的話,那他說不定已經被斬落了腦袋。
“鏗————”
然而,在他剛剛有所鬆動之間,刀身之上就驟然傳來一股巨力,讓他驟然麵色一變,然後整個人不受控製的被對方推飛了出去,木屐在地板上滑行了十數米遠。
還沒等他從琉夏驟然爆發的巨力之中回過神來,他就突然發現眼前一暗。
一道漆黑的身影以著遠超常人的極速來到了他的麵前,並且一刀揮斬而下。
“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