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於光哈哈大笑,“兄長,趙家會振興的,隻不過,以另一種形式振興,兄長信我,我趙家三代之內,必有位極人臣之將相,虜潑天蓋世之功業!”
趙於光一番話畢,趙於海坐在那裡寂寞無語,久久不肯說話。
直到夜深,這位趙氏家主忽然一拳拍碎側案,霍然起身,提槍再次奔赴前線。
世道為洪爐,陶熔天下風骨,我常山趙氏,誓做最後一塊兒真金。
九死無悔!
趙氏族人以一腔孤勇,同勢大滔天的江家苦鬥了近三載,牙掉了和著血咽到肚子裡,縱知必死亦無怨無悔,儘顯當年趙子龍七進七出之本色。
然而,一腔孤勇並不是常勝之基。
趙氏的這口精氣神,並沒有吊多久,這種‘今天你拔掉了我一座城寨,明天我便燒了你一處糧庫’的微妙平衡,在半年前,終是被江鋒狂猛地打破了。
原來,蔣星澤生前運籌帷幄,早為江鋒謀定了一切。
在蔣星澤死後,曲州從事祭酒陳澄臨時執掌了德詔郡,與蔣星澤的弟弟蔣星耀一道,為江鋒招募了大量兵馬,以充軍力,江家新兵立刻源源不斷;
曲州巨富黃殖被劉懿威脅後,憤然投奔江氏,捐贈了巨額錢糧,以做軍餉,兩軍對壘,曲州三郡一城百姓遭殃受罪,食不果腹,民不聊生。見這位曲州牧正招兵買馬,也隻能有奶就是娘,投了軍去,江家徒增草兵五千餘人,聲勢大漲;
同時,江萍暗自製造了大量威力驚人的攻城器械,以精鋼為基的投石車,以鬆木為骨的巨型衝車,數不勝數,統統藏在太昊城的江宅之內,無人察覺;
在江鋒的調度下,德詔郡郡兵和蔣氏族兵不論強弱,全部儘出,全部開赴對壘一線,暗藏起來;
偽郡守江才率領一乾文吏進駐漁陽,兩縣縣城慌亂迅速安定,兩相比較,反倒讓方穀郡百姓整日惶惶,開始零星離鄉避亂;
謝巍、江頡悄然前往臨淄郡,悄然結盟臨淄郡郡守段銳金,勒翎段氏舉郡兵族兵北上方穀郡,同江家一起對趙家形成兩麵夾擊之勢;
夏侯流風、江煦二人招買江湖亡命之徒,不斷襲擾趙氏運糧路線,趙於海應接不暇。
更令趙於海費解驚訝的是,雁門武備將軍錢成,居然鬼使神差的分兵五千交於江鋒使用,這,這無形之中,江鋒又多了一大助力。
不得不說,蔣星澤卻有諸葛之才,一係列暗箱操作,讓江家在短期內實力大增,再加上農家蠶桑門鼎力相助,江鋒麾下可用兵力直接達到了近八萬,此消彼長,糧草和兵力雙雙見底的趙氏已經岌岌可危。
江鋒雖然從未指揮曠世之戰,但其出身軍人世家,舉凡兵法的欺敵、誘敵、詐騙、暗算、埋伏,儘皆爛熟於心,早年又以勢均力敵之兵,一舉攻滅曲州八大世族,指揮才能和天賦一直被世人認可,甚至被冠以‘軍神’的稱號。
而趙氏一族雖然武風雄烈,但好虎架不住群狼,在江鋒的帶領下,半年前,江、趙兩家開始全麵血戰。
分出勝負的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