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犢子裝明白了,人家就覺得你這二杆子行事兒,可以死心塌地跟著你混。
犢子沒裝明白,你可能真就是犢子了。
以強汪的心理素質、控場能力和宦海閱曆,再加上大秦在薄州的有利局麵,從進殿開始,他便占據了有利的形勢,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鼓掌之中。
怎知事與願違,劉彥順勢而為、突出奇兵,打了強汪一個措手不及,強汪一下子便露了
餡、失了態,談判桌上的主動權,也隨之一並失去,再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可不管失去與否,今天的強汪,是絕對不會允許陶侃出殿的。
於公來說,隻因為在來時,大秦頭狼苻毅組織朝會,滿朝文武眾說紛紜激烈辯駁後,終於達成一致:大漢國力仍強,大舉兵爭並無勝算,南下時機未到,此一勝後,應以分崩瓦解薄州、連橫西域諸國、漸次滲透牧州為要,待二十年後國力相持,再行攻伐。
此時,若大秦與大漢再起兵戰,顯然於本國利益不符,甚至回遭來滅國之危。
於私來講,強汪在獲得如此優勢的前提下,如果仍讓陶侃打著征伐四皇子的名號走出宣室殿,消息傳回大秦,整個大秦朝野都會嘲諷自己無能,自己一生辛苦攢下的名望和人氣,也會消失殆儘,他汪家,從此沒臉在秦國立足了。
想到這兒,強汪嘴角忽然莫名勾起弧度:一次失誤又能怎樣,大國邦交,雖然使臣能力和表現十分重要,但起到決定性意義的,是當今天下大勢和使臣背後雄壯的國力,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支撐,任何花言巧語都顯得蒼白無力,弱國無外交,便是此理。
如今,勢強的是我大秦,兩遼還在我秦國手上,有了兩遼,我強汪,便有談判籌碼。
於是,強汪緩了緩精神,重新站定,朗聲對劉彥說道,“陛下英明睿智,外臣也便不再兜兜轉轉了,外臣
今日來此,特為薄州一事,希望我們兩國能夠尋一個兩相滿意的結果。”
“大服令是有大勇氣的人,竟敢孤身入敵國,朕,佩服。”劉彥稱讚過後,轉而問道,“既然大服令開誠布公,朕也就暢所欲言啦!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大服令覺得,大秦引兵犯境,屠我兵士、殺我百姓,這件事情該如何求個善了呢?”
“陛下此言,外臣不敢苟同。”強汪開始‘據理力爭’道,“千百年來,中原諸國與草原諸國皆以長城為界,北遊牧、南耕織。五十年前,貴國北驅我大秦王庭八百裡,我大秦淪喪萬裡國土,子民窩居北洲不毛之地,食不果腹、衣不蔽體,五十年來,淒淒慘慘戚戚。如今,我四皇子率軍攻入薄州腹地,正是收複失地的大義之舉,還望陛下順天地、承民意,返還我當年所失之土地。”
大秦當年與大漢一戰後,失去了什麼?
正是如今的薄州、牧州與大半個鋒州。
劉彥心中自然知道,此時的強汪,仍在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他輕輕搖了搖頭,遂又輕聲一笑,道,“看來大服令還是口不對心呐!”
強汪摘下葫蘆喝了口酒,眯起眼輕聲說道,“大秦千萬子民日日夜夜思鄉情切,蒼天可見,外臣所言,字字是真!”
兩相聽來,劉彥說得對,強汪說的,自然也對。
但兩人的話放到一塊兒,就不是那麼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