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歸抱怨,劉懿卸去滿身疲憊,整理衣衫,幾大步上前拱手道,“父親、夏老大、鄧叔叔,孩兒自長安麵聖,如今振奮而還,特來稟報啦。”
三人同時睜眼,看向門口風塵仆仆的劉懿。
娶了妻的夏晴,身材明顯發福了幾分,作為劉懿的商道砥柱,夏晴自從把牟氏姐們和皇甫錄帶出成手後,他參與望南一係列商事的頻率越來越小,沒事兒喝喝小酒兒,人也活的越來越滋潤。
聽聞劉懿說話,夏晴大腦袋一搖一晃,意態懶散,對劉懿尖酸說道,“你這小子,走的時候不來,回來的時候又來,肯定是沒什麼好事兒!”
劉懿嘿嘿一笑,陡然躍起,輕飄飄的落在夏晴麵前,沒大沒小地摸著夏晴發福的肚子,一臉壞笑道,“夏老大,您這話可就不對嘍,懿兒這一身混社會的本事,那可都是夏老大您口述親傳的,懿兒縱有一肚子壞水兒,也不敢吐到您老人家身上啊!對不?對不?”
夏晴一把拍掉劉懿遊走人在自己腹間的手,佯怒罵道,“呸!你小子在我身邊混了好幾年日子,撅屁股拉幾個糞蛋兒老子都知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少跟老子套近乎,老子可不吃你這一套。”
劉權生和鄧延見到夏晴那副故作厭惡的滑稽表情,不禁哈哈大笑。
劉懿自小在夏晴
身邊從事,與夏晴想處的時間不亞於和劉權生想處的時光,兩人早已情同父子,對夏晴的挑逗早已習慣。
於是,劉懿那一雙手剛剛被夏晴拍掉,馬上就又如雙蛇纏樹般爬上了夏晴的腰腹,癢得夏晴左右搖擺,差點從搖椅上折了下來。
夏晴告饒後,劉懿恭敬地向鄧延行過禮,才向劉權生興致勃勃地說道,“父親,當年辰師傅故去,咱在西郊進行吊唁,兒在歸途中遇到一老一小兩個怪人,名為劉立和呂鐵。您猜怎麼著,兒此去長安,發現那劉立和呂鐵竟是當今陛下和丞相呂錚,你說奇不奇?”
劉權生今年四十不惑,鬢角已有絲絲淡白,此刻他一襲白袍,竹卷在手,酒壺彆腰,麵露五分笑顏,成熟穩重之中,更顯山野士子風流。
劉懿此行甚是機密,除了喬妙卿,他對任何人都未提起,包括劉權生。
聽聞劉懿此話,劉權生的手不禁微微用力捏了捏竹簡,眉頭也緊蹙了一分,發現自己失態,他一聲輕咳,旋即擔心說道,“懿兒啊!你傷還未愈便去長安,一路風雨阻隔,危險重重,若有個閃失,為父怎麼和你娘交待啊!”
劉懿雖是謹慎心細之人,但在父親麵前卻毫無顧忌,方才父親失態,他也隻當是父親關心兒子安危,渾若不覺會有其他原因,張口爽利說道,“父親常教育兒要大事緩辦、急事速辦,而今趙氏全線潰敗、江鋒坐擁曲
州一城三郡,王者之基已成,兒麾下斥虎衛稟報,近期江鋒正在整肅兵馬,逐漸恢複方穀武備軍和雍奴水軍建製,待其兵勢一成,必揮師南下北上,南下五郡,五郡無兵可阻,北上華興,華興有兵無力,如此則曲州危矣。此誠危急存亡之時,兒不敢惜命,遂日夜兼程奔赴京畿,獻上平定兩州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