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淮不禁為自己的一石二鳥之計,沾沾自喜起來。
於是,他正襟危坐,麵露威嚴之色,沉聲道,“即是援軍,主將劉懿為何不來見我?父皇將如此重任交托予他,他卻如此怠慢軍事,該當何罪!”
此話一出,包括謝安在內的所有人,收齊了所有形態和情緒,他們一個個紛紛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劉淮。
他們覺得,眼前這位大漢帝國的儲君。
好像是個二傻子!
......
夜色漸漸隱去,黎明即將到來。
聽完劉淮謎一樣的話語,分列兩側的諸將紛紛低頭,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性格頑愚、放浪形骸,誌大而智小、色厲而膽薄、忌克而少威,這樣庸碌的儲君將來接過大漢江山,以如今世族之能,恐怕,又是一個三國亂世啊。
謝安坐在首位,口乾舌燥、滿臉通紅。
此刻的他,如坐針氈,除了對太子無德的悲歎,更有一種深深的恥辱之感。
想當年,陛下勘驗儒、道、法、陰陽、兵五家學術,經過層層遴選,最後為太子劉淮精挑細選了謝安、陸淩、冉閔、桓溫、荀若騰、司馬詔南六位師傅。
這六人不僅都是人中龍鳳,且六人背後的勢力,在大漢帝國如織網一般的駁雜勢力中,都占有一席之地。
天子本以為以這六人的能力和家世,可以教育太子成為帝國興盛的火種,可以扶持太子走過登基前的千難萬險,可以幫助大漢帝國再次延續往日之盛威。
哪知,天下之事,多事與願違。
桓、謝、荀三家雖為曲州八大世族,但香火鼎盛之時已過,早已勢衰,江鋒稱王後,時時刻刻麵臨被曲州新王吞並的危險。
再看謝安六人,陸淩正幽禁在宗正府武備館,自身難保;司馬詔南深居簡出一心求道幾乎不理世事;荀若騰一介武夫不懂育人,謝安自己還被發配到萬裡之外的薄州,殿下身邊,隻剩下冉閔和桓溫孤寡支撐,再看冉閔和桓溫,這,這倆人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可這幾年,冉閔和桓溫究竟教會了太子什麼?
隻會玩鷹逗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