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嘯天下,數風流人物,各有千秋。
幻樂府以‘樂’起家,囊括天下愛‘樂’之人,成立百年,雖不及八百年儒家根深蒂固,其老巢蓬萊殿亦如龍潭虎穴,不可輕闖。
蓬萊殿在春日的陽光下金碧輝煌,戲龜年站在殿上俯視劉懿傲氣淩人。
在他看來,離開了淩源城和劉權生的劉懿,就像是離開水的魚、沒了翅膀的鷹,縱然來此必有準備,也比會折戟沉沙。
不過...
戲龜年緩緩看向站在劉懿身側的英俊青年,心中狐疑。
從劉懿的對話中看,這小子應該就是他帶來的後手!
可是,這小子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樣的來頭?居然能讓自己就此罷兵?
端詳過後,戲龜年眯起眼睛:管他呢,在我的蓬萊殿,我戲龜年就是神,任你三教九流,來到這裡,都得給我跪下俯首。
想罷,戲龜年便準備下令絞殺三人。
蕭淩宇還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對劉懿愛理不理的神氣,不過,他看戲龜年已動殺心,卻也不再藏著掖著,隻見其從懷中取出一小卷竹簡,用力甩向天際,“戲龜年,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這是何物?”
戲龜年目光略略撇過,兩眼登時睜得老大,急忙喝道,“停,快停手!”
下麵的幻樂府門徒聞令,即刻停止衝殺,圍而不攻。
而大殿上麵的戲龜年,則匆忙動作,一根以心念凝成的琴弦從其袖中甩出,精準地纏上那支竹筒,單手淩空一扯,竹筒被他信手拈來。
表麵打磨圓潤的竹筒之上,‘山季書’三個方正大字入了戲龜年的眼,僅此三字,便讓戲龜年心緒波動久難平複,可見山季對戲龜年極為重要。
戲龜年心情急迫地取出筒中以黃紙寫就的書卷,越讀麵色越沉,讀到最後,戲龜年頹然靠在楠木窗前,手一鬆,藍田玉酒樽‘啪’地從八層摔下。
蕭淩宇一聲高喊,“戲府主,我三人一路風塵,不值得你奏一首‘大雅’迎賓麼?”
戲龜年心不甘情不願地道,“哼!虧你還是儒家子弟,竟然連規矩都忘了?稱德高而有大才者,方可配大雅之音。你三人,也配麼?”
蕭淩宇不以為然,飄灑揮舞手中折扇,“能以一封書信化解戲府主滔天殺機之人,難道不是大才麼?”
“哼!收兵,設宴,迎貴客登門!”戲龜年一副冷峻高貴,拂袖回到閣內。
精心籌劃的一場圍殺,就這樣被一封信輕描淡寫地化解。
劉懿和喬妙卿,驚歎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