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隻有度過一線之間的生死,才能成就一鳴驚人的輝煌。
從望南樓到赤鬆郡,從水河觀到遼西邊境,從太白山脈到赤鬆郡,從淩源山脈到伏靈山,少年劉懿一路走來,經曆了一次次垂死掙紮,又在一次次垂死掙紮中,一次次越挫越勇,又一次次涅盤重生,這不僅是團隊和劉懿自己努力的結果,也是喬妙卿始終信任劉懿的原因。
不管是當年的頑痞小少年或如今的穩重小年輕,從劉懿身上,喬妙卿總能看到野蠻生長的韌性,他不僅是嬉笑怒罵皆成文章的詭秘莫測之士,更是一個永不言敗的鬥士,在所有人都認為必敗無疑的時候,他總能憑借智慧和勇氣帶領所有人穿過迷霧,直到看見彩虹。
她相信:如劉懿這樣集天時、地利、人和於一身的天選之子,定能帶領麾下人馬,青史留名!
就在小嬌娘滿臉紅暈沉浸在對劉懿的傾慕中時,死士戌清冷的聲音,又從幽暗的夜色中傳來,他懷疑道,“我總有一種預感,平田將軍的背後有一隻手,始終在操縱著他,推著他一步步向前走。隻是,前方是深淵還是仙境,不得而知!”
“嘿!那還用說,推著他走的人,當然是我那嶽丈啦!”喬妙卿鳳眸透出了溫情,情意綿綿,“以父帶子,子承父業,行光明大道,前景自然是一片大好!”
死士戌在暗中斷然回絕,“不對......”
喬妙卿眉頭微挑,“嗯?”
一陣清風拂國,樹梢上,死士戌一身黑皮軟甲,長發披散,身背長劍,鬥篷頭盔一概沒有,活脫脫一個風塵劍俠。
但見他有悠閒地坐在樹梢上,雙腿自然下擺搖晃,一邊道,“人過三十天過五,廟堂十年一春秋。大先生雖在十幾年前與天子有一段君臣之誼,但自古天家總無情,世事變遷,天子身邊能臣層出不窮,天子對大先生的需要和恩情,恐怕早已不如當年。況且...。”
喬妙卿見死士戌說話猶豫,心知其接下來所言,必不被自己所接受,於是小嬌娘輕捋發絲,邊說邊笑,聲音嬌媚,“戌哥,你是十二死士中年紀稍小的一位,與我從小一塊兒長大,最了解我的脾氣秉性。我生性直白執拗,但絕不是聽不進刺耳之言的人,執掌斥虎衛後,我最需要的便是傾聽聲音,梳理幫眾,帶大家團結一致走出低穀。”
雖然喬妙卿並未看樹上的死士戌一眼,但眼神卻極其真誠,“所以,今夜,還請戌哥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拜托啦!”
死士戌的雙腳停止了悠蕩,清風吹拂,他認真的看向喬妙卿,這位幾乎與喬妙卿形影不離的青年劍客忽然發現,在不經意間,喬妙卿已經擺脫了稚嫩,成長為一名合格的統帥。
百年樹木,但樹人,或許一瞬間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