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唐公子做個交易,交易內容已經全部寫在契約中了,唐公子不妨看看是否滿意再談?”
簾子中傳來女子清雅的聲音,枕月適時退後站到沈子衿身後。
唐駑盯著木桌上的白紙黑字看了幾眼方拿起來過了一遍,本是微蹙的眉頭在看到上麵的內容也舒緩下來。
他重新看向沈子衿,表情也有了些鬆動。
“你上麵所寫內容可都當真?”
“自然。”
“可我要對我幾個弟兄負責,如何讓我相信你不會出爾反爾,臨陣倒戈,何況,為了打一場比賽說不定會得罪上端康王府,也並非可取之法。”
“說句不中聽的,就算不打這麼一場比賽,各位不也是被端康王針對上了,你們明明不過是幫他打了場比賽便被針對地在京城中待不下去了,以端康王府的性子,說不定哪日突然心血來潮就要殺人滅口了。”
聞言,唐駑臉色微微凝重,在心底斟酌片刻才問了句“除了為我們提供一份工作,同時也包括會將我們的親人一同接到莊子上護他們周全?”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有這一紙契約在,若我言而無信,唐公子自然可以拿著這紙去官府告我。”
唐駑沉思片刻,如鷹般的視線直直看向沈子衿,隨後重重應下。
“好,我應下了。”
……
七日後,奪魁之賽如約而至。
烈日炎炎,已是盛夏,天光初曉,鐘鼓聲從遙遠天際清晰傳來,整座城池瞬間便活了起來,小攤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寶馬香車在街坊之間絡繹不絕。不過辰時,蹴鞠場上便是一片人聲鼎沸。
入口處停了不少達官顯貴的馬車,裝璜華麗典雅,環佩玎玲作響,悅耳動聽。
沈子衿與樓嫿頭上戴著淺色的幕簾,在枕月和翠屏的攙扶下從馬車上下來,一旁的簾子輕輕掀起,露出薛容溫婉而略顯蒼白的臉。
薛容輕聲道“那我和你阿爹先去那邊了,嫿兒,你和阿瑾早些過來。”
樓嫿福身頷首。
“好,阿娘。”
待馬車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沈子衿才挽著樓嫿的手去買糖人。
“阿瑾近些日子似乎愛上吃甜食了?”
樓嫿笑著打趣了一句,沈子衿朝她吐吐舌頭,接過攤主遞來的兩根兔子糖人,將其中一根遞給樓嫿,笑著答“阿姐不是也很愛吃嗎?”
樓嫿唇角含笑。
“對了阿姐這次可有做什麼香囊送……”
沈子衿話音尚未落下,便聽一道柔和的聲音傳來。
“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