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那樓二小姐似乎和那樓大小姐與那樓三少爺和好如初了。”那侍女接著說。
趙月枝輕嗬了聲,“哪裡那麼容易和好。”
——
回到紫竹軒,沈子衿方卸下一身包袱躺在椅子上。
枕月將之前逛街買來的貨物放在外室,接著給她倒了一杯茶解解渴。
“小姐。”枕月麵色有些猶豫。
沈子衿看了她一眼,“但說無妨。”
“奴婢就是覺得小姐自幾月前那次落水醒來後就變了很多,比如說今天……”
她話語頓了幾秒,見沈子衿望著自己,示意自己繼續說下去,才繼續說:“以前小姐與趙小姐交好,總愛去趙府玩,平日裡總是……有時會冷落大小姐和三少爺……三少爺不喜歡趙小姐,小姐還會和三少爺因為趙小姐的事情吵嘴……”
“而且,上次,上次落水就是因為趙小姐的事情,大小姐才會落水,所以,外麵之前都在瘋傳小姐您是,您是……您向著外人的,失心偏頗……”
枕月說完,偷偷抬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沈子衿的神色,見她神色平靜才輕輕鬆了口氣。
沈子衿微垂著眼,陷入沉思。
其實,自她接手這具身體以來,便發覺腦海中的記憶是不完整的,關於落水那一日發生了什麼她沒有任何影響,並且所有關於趙月枝的記憶她其實都不太記得,隻有些許模糊的概念,許是原主受了什麼刺激,將這件事忘了,也可能是她故意不想記起。
可即便不記得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沈子衿仍可以感知到在遇見趙月枝時這具身體產生的刺激反應,那種湧上心頭的強烈情感讓她無法忽視。
枕月說兩人是閨中密友,如今看來曾經或者是,但如今一定不是,落水那日一定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原主不會推自己的親姐落水,耶定然不會自己故意掉進水裡,會不會這整件事情都其實是彆有用心之人一手策劃出來的。
會不會就是趙月枝?
但她無根無據,斷不能隨意揣測。
沉思良久,沈子衿才緩緩回神。
“枕月,你說說看,這趙小姐是個怎樣的人?”沈子衿問。
枕月思考了幾秒才小聲道:“這趙府原來不是四大世家之中的,不過是在咱們樓府沒落後便家族興起,頂替了樓家的位置。趙家家主是京中從三品的光祿寺卿,趙家大郎則是軍中校尉,這趙小姐也是京中貴女,算得上是京中大戶了。”
枕月想了想,又加了句,“這趙小姐雖說也是才華橫溢,有落雁之姿,不過和咱們大小姐比起來,還是差了一截,咱們大小姐當年可是正二品的嫡長女,那才算得上容色傾城,才情無雙,吟詩作畫無一不精通,要不然也不會被稱為京中貴女的典範了,就如今樓家沒落,可大小姐的名聲仍名揚在外……”
“京中貴女的典範……”
……
沈子衿坐在秋千上晃蕩著,望著不遠處坐在小亭子間和薛容學習刺繡的樓嫿。
女子眉眼低垂,墨黑的青絲垂落肩頭,膚如凝脂,皎若雲月,麵容清雅,舉手投足之間俱是風雅,儀容得體,溫意大方,擔得起這典範的稱號。
“喂。”
驀然出現的聲音徑直打斷她的出神。
沈子衿凝了凝神,便見站在自己麵前的樓祈,少年郎一襲乾淨素雅的青衫,正叉著腰一臉不善地盯著自己。
“你在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