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得罪了這位煞神。
惹得他似要拆了他的鐵鋪。
這短短一刻,他嚇得死後連下去是先找老父親,還是找老母親都想好了。
大乾朝誰不知道,天要下雨,盛大人要殺人,都是這世上最不需要理由的事。
就算需要,大理寺也有千百種辦法給你個理由。
今日盛大人這般在他店裡折騰,自己這條粗命,八成是保不住了。
他心中沮喪,他還沒有活夠啊,有好幾件客人訂的鐵器還沒有打完,王屠戶的幾把菜刀錢還沒有收回來。
此時夏桉突然走進來,他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這姑娘來得可太不是時候了。
他朝夏桉使勁暗使眼色,暗示她趕緊離開:“姑娘,要不你改日再來吧?”
夏桉看了看屋內的情形。
曹掌櫃長得大塊頭,皮膚黝黑,身強體壯。可此時在盛枷的威壓下,竟顯得毫無力量感。
他剛剛在街上講話還那麼粗狂大氣,此時卻仿若化作了可憐小兔,雙手老老實實交握在身前,眼神戰戰兢兢,整個人仿佛下一刻就要碎了。
盛枷此人,還是真走到哪裡都不融洽。
夏桉沒聽曹掌櫃的話,抬步往鋪子裡走了幾步,看了看牆上掛著的鐵器:“剛剛答應了曹掌櫃會過來照顧你的生意,我自然不能爽約。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買的。”
曹掌櫃心想,這姑娘還真不是一般的頭鐵,剛才在街上不聽勸非要來這邊開店也就罷了,此時沒見到這裡黑壓壓全是大理寺的官兵嗎?簡直是頭鐵得不要命啊。
不行,他一個鐵匠死了就死了,可不能連累這麼美好的姑娘。
他再次開口,聲音透著警告:“姑娘,你還是趕緊走吧,我這兒的東西都不適合你。”
夏桉看著牆上琳琅滿目的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