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傷了元氣,短時間內,自然沒有再戰之力。
這一次,他們的態度可謂是放的很低,對於大雍的朝臣和皇帝,那叫一個恭恭敬敬。
看著底下那些低眉垂眼的南越使臣,皇帝的腰板都挺直了許多。
而這一份底氣,乃是孟南珺和孟家軍給的。
如今的孟南珺,被安排在了皇帝下首的尊位上。
在她的對麵,則是懷瑾公主穆安瑤。
原本這樣的場合,女子是不可能坐在這麼靠前的位置的。
尤其是公主和郡主,素來都是坐在父兄的身後,女眷席上。
終其一生,她們都會如菟絲花一般,依附父兄,丈夫或者兒孫的權勢存活。
她們的體麵,全來自於她們所依附的男人。
而如今,她們坐在了那些男人的上首,這讓許多人不禁破了防。
儘管那些男人們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他們的談話聲,還是毫無遺漏的落入了孟南珺她們的耳中。
“不就是出身好點嗎?若是我有這般好出身,必然要比她們做出更好更大的成就!”
“就是啊!那懷瑾公主是個慣會撿漏的!”
“噓噓噓……你忘了,她不是公主,而是皇子!”另外有人道。
“皇子哪有長成那般模樣的?那張臉,分明就是個男人!況且,她自幼被當做公主養大,何曾有過皇子們的教養?
我反正是不信她的說辭!這不過就是覬覦皇位的手段!待有機會,我勢必要揭穿她的!”
“對!她若當真成了儲君,那我立刻便辭官!絕不會受區區一個女子的差遣!”
“牝雞司晨,倒反天罡!”另外有人道,“一國朝政,豈能交到一個女子手中!後宅才是她們的歸屬!”
“但這次打敗南越的正是你們瞧不起的女人!”有一女子小聲反駁道,“你們看,安樂郡主做的比男人都要好!”
“你懂什麼!男人說話,豈容你來置喙!身為女子,就該好生相夫教子,齊家治國平天下這種事,交給男人便是!”
另外一人更是斥責女子的母親道:“你看看你!連教養兒女都做不好!你還能做點什麼!”
“是妾身的錯!”婦人恭順的垂眸。
男人找回了一點場子,冷聲道:“男女有彆,你記住了!你們女子做的事,我們信手拈來。但我們男子做的事,可不是你們能做的!你們要安分守己,切莫越界!”
這番話明麵上是敲打這對母女,實際上,則更像是對穆安瑤和孟南珺的指桑罵槐。
他說話間,還不屑的掃了穆安瑤一眼,恰好對上她的眼神,他嚇的立刻挪開了。
諸如此類的議論,穆安瑤最近聽了不少,孟南珺也沒少耳聞,不過她們素來並不屑於去跟他們爭論。
她們更願意做的,乃是用實際行動來打臉。
恰此時,兩人的視線,於半空之中交彙,而後便齊齊露出了一抹微笑。
女子的世界如此黑暗,那她們便做這衝破黑暗的一道光。
這不過,才是個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