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倒也無需這般嚴苛!”有人趕緊道。
“是啊!王爺!在場所有同僚家中,誰人家裡沒有女子,沒有藏書,沒有私塾?這若是一棒子打死,隻怕所有人都觸犯律令了!”
眾人聞言,紛紛出聲附和了起來。
“怎麼?難道你們不擔心,家裡有藏書和私塾的,會叫女子竊取知識,學有所成,從而再不安分守己,同你們爭搶功名?”穆滄凜淡聲道。
“不過是區區婦人而已,便是給她們機會,去讀書上私塾,又能如何?難道還真能搶了我們的機遇不成?”有人不屑的冷嗤。
有人想要開口反駁,卻被穆滄凜打斷道:“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根本不懼那些女子同你們一樣爭取功名利祿是麼?便是給她們同樣的機會,她們也不會學有所成,對嗎?”
“下官……”那人麵色一僵,剛要爭論,卻又聽穆安瑤道,“即是如此,那不妨就試一試!總不至於,你們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吧!”
“殿下也無需使用那激將法!女子參加科考,爭取功名一事,自古未有!下官便是撞死於此,也絕對不會同意!”有人冷聲道。
“女子常年困於內宅,見識短淺,談什麼考取功名!”穆滄凜冷聲道,
“這天下,便是讀過書的女子,也是十不足一。能成什麼大器!便是安樂郡主,也不過是出身好些,隨著父兄去沙場曆練了幾年,才得了這般機緣。如此差距,何談與男人平起平坐?簡直癡心妄想!”
此言一出,倒是得到了不少人都認同。
的確是如此,這年頭,尋常人家供養一個讀書人,那是舉全家之力才行。
便是如此,大部分人也不過是走到了秀才那一步,便再難寸進了。
而勳貴之家的女子,倒是有更多的讀書機會。
但她們也不過是比尋常女子多認識幾個字而已,學的也都是掌家之道。
就算真放她們出去考取功名,她們也不敢去丟人現眼。
畢竟,她們拿什麼跟十年寒窗苦讀的學子比較?
根本沒有可比性嘛!
這麼一想,眾人又頓時覺得,穆安瑤的那一番提議,簡直異想天開的惹人發笑。
氣氛再也沒有之前那般劍拔弩張了,甚至兩方鬥起嘴來,也是有商有量的語氣。
一個激進派,一個保守派,兩派倒是在那討論了起來。
反倒是此時,穆滄凜和穆安瑤倒是閒了下來。
兩人隔著重重人群,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穆安瑤朝著他輕輕的點了點頭,眼中透出了幾分感激。
而緊接著,京中便傳出了穆滄凜過於嚴苛的名聲。
他當日在朝堂上提出的建議,很快便被人以訛傳訛,嚇的百姓們人心惶惶。
等傳到後來,就成了穆滄凜厭惡所有女子,誰膽敢近身,都會被他給生生砍了四肢,做成了人彘。
眾人紛紛傳言,難怪鎮北王素來不近女色,原來不是潔身自好,而是本身就不喜歡女子。
等穆滄凜再走到街上的時候,那些女子也下意識的遠離了他。
就連他回府時候,皇帝送來的幾位美人,也不敢如往常那般,有意無意的朝他貼近了。
一個個恨不得苟在自己院子裡,再也彆出來沾邊才好。
因為他這麼一番摻和,原本穆安瑤難以推下去的政令,反而順利了許多。
漸漸的,倒是有人回過味來了。
這位鎮北王,表麵看起來,好像是個極端保守派,可每一次他的反對,好像都幫助了穆安瑤政令的推行。
就好像是,一間房子不夠明亮,而穆安瑤要求給房子開個窗,結果有人反對。
而穆滄凜則是直接表示掀了房頂,如此一來,眾人便覺得,隻是開扇窗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最終所有人都同意了開窗的決定。
一次又一次的,似乎一直是這樣!
等他們察覺到不妥的時候,穆安瑤卻是已經漸漸在那朝堂之上,站穩腳跟了!
而這個時候,鎮北王府,卻是傳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