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分明憑著越王的能力,隨隨便便就能坐上皇位,但他為何一直沒有這麼做?反而選擇屈居人下呢?”雲九棠的話,卻是叫他不禁一怔。
“或許是因為,時機未到,他怕落人口實吧!”皇帝有些不太確定的道。
“怎麼可能!”雲九棠不禁失笑,“他若是那等在乎名聲的人,就不會縱容安平郡主,在外惹是生非了!”
皇帝一想確實有理,黎重灼其實已經是這個國家實際的掌權者了,他想要登上這個皇位,簡直易如反掌。
但他卻是一直沒有這麼做,為何呢?
“所以,為什麼呢?”皇帝忍不住問道。
“因為,他不能啊!”雲九棠笑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登上這個位置的!否則……”
雲九棠說著,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為何?”
小皇帝的眼中,重新浮現出來了光彩。
“你可以當做這是一種詛咒吧!你隻需要知道,他注定隻能做個權臣,做不了君王就行了。所以,你的位置,大可放心的去坐!”雲九棠道,“這也正是我會選擇你的理由!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坐在此處,平衡各方勢力!”
“所以,你選擇朕,又是什麼目的?”皇帝此時,不免戒備了起來。
雲九棠笑了笑,卻並未回答。
她看向了外麵,淡聲道:“安平郡主遇險,皇上難道不該有所表示嗎?”
於是,一刻鐘之後,雲九棠便帶著一隊侍衛出發了。
而安平郡主出事的地方,其實就在王庭之中。
此時,她被人釘在了王庭的城樓之上。
她的四肢之上,儘是粗壯的釘子,正是這些釘子,把她給穩穩釘在了上頭。
而傷口處,濃黑的鮮血順著釘子,淅淅瀝瀝的落了滿地。
一眼望去,甚至叫人不忍直視。
這個時候,城樓下麵,早已聚集了不少圍觀百姓。
他們紛紛對著慘不忍睹的安平郡主指指點點,有的覺得她可憐,有的覺得她咎由自取。
而她的神智,早已被劇烈的痛楚給占據,哪裡還有心思去理會旁人的點評。
黎重灼來的時候,見到這般慘狀,眼睛都紅了。
這釘人的角度實在是刁鑽,在城樓之上,沒有絲毫落腳點。
如此一來,營救難度就不小。
不止如此,這些看起來像鐵的釘子,釘入她的身體之後,便很難將其取出來了。
而且,這材質堅韌,便是黎重灼拚儘全力的一擊,也不能傷其分毫。
幾番營救下來,非但沒能取得半點成效,反而越發加重了安平郡主的痛苦。
她撕心裂肺的喊聲縈繞在耳邊,攪得黎重灼更是心神不寧。
哭喊到後來,她早就哭啞了隻能發出一聲聲低低的哀求。
黎重灼聽著,簡直心都快碎了。
“平兒!你彆怕!舅舅……舅舅這就救你下來!”他出口的聲音,已然哽咽。
但是他空有一身力氣,卻根本撼動不了那釘子分毫。
“啊——”黎重灼幾乎崩潰的嘶吼道,“這到底是誰乾的!有什麼仇怨,儘管衝著本王來!不要傷及無辜!”
人群還在竊竊私語,卻完全沒有人站出來。
這也正常,誰敢在這種時候,跑出來觸這個黴頭。
“到底是誰!”黎重灼一聲怒吼,人群徹底安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卻有一人,款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