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頗有種死鴨子嘴硬的感覺,甚至是見了棺材也不落淚的那種!
雲九棠忽然就起了戲耍他的心思,她當即冷聲道:“王爺,我覺得越王說得對!現在放虎歸山,以後必成隱患!不如,趁他病要他命,現在就殺了他,以絕後患!”
聞言,黎重灼的身形踉蹌了一下。
他猛然轉頭看向了雲九棠,滿目的不可置信。
迎著他的眼神,雲九棠冷笑道:“怎麼?難道越王還想叫我放你一馬嗎?”
這種求饒的話,黎重灼自然是開不了口的。
他額上青筋暴起,牙齒咬的咯吱作響,卻終是倔強的,沒有說出一個求饒的詞來。
是了!
他是有他的驕傲的,又豈會為了活命而低頭。
挺沒意思的!
雲九棠也沒了戲耍人的心思。
思及此,雲九棠淡淡一笑,溫聲道:“開個玩笑罷了!越王莫要在意!既然王爺說了放你一馬,斷沒有出爾反爾的可能。請吧!”
聞言,黎重灼挺直了脊背,轉身便走。
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慢,腳步卻並不算穩當,高大的背影,看起來甚至有些寂寥。
“便是如此,本王也不會感激你們。”他涼涼撂下這句話,便款步離開了。
雲九棠,“……”
其實,她也並不稀罕他的感激。
再者說,大家都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如今四國局勢還是微妙的平衡狀態,大雍需要的,乃是一個半死不活的北戎,而不是徹底死掉的北戎。
這樣的北戎可以製衡西涼,讓他們可以騰出手來收拾南越。
也可以給大雍休養生息的機會,這些日子以來,大雍境內頗多波折,屬實不宜在這個時候,再起更多爭端了。
所以,黎重灼必須還是北戎的越王,同時又不能如從前那般,強悍非常。
黎重灼強撐著自己走出了雲九棠等人的視線,便支撐不住的倒了下去。
他的隨從趕緊出手攙住了他,才沒叫他狼狽不堪的滾落山坡。
“王爺,您還好嗎?”一旁傳來了隨從的聲音。
黎重灼下意識轉頭看去,卻並未從他眼中,看到一星半點的擔憂。
好像他就是例行公事的詢問而已!
見狀,黎重灼涼涼扯了扯唇角。
“無事。”他站直了身子,抬手將他推到了一側。
這些人,原本都是他的心腹,他最為信賴的,並肩作戰的屬下。
但現在,顯然不再是了。
“既然心已不在本王這裡,便去尋你們新主子去吧!”他冷聲說著,以刀為拐,抬步便走。
山坡陡峭,他有傷在身,走的很是艱難。
又是一下腳滑,他一下子跌坐在地,竟然生生沿著山坡滾落了三四丈遠,才堪堪把住了一塊岩石,停了下來。
真狼狽啊!
他心想著,暗暗攥緊了拳頭。
這樣的情況下,他該是對雲九棠他們恨之入骨才是。
但不知為什麼,他的心中,對於他們竟然完全生不出一絲恨意來。
他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是和那些人一樣,被她給同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