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是連醬油和墨汁都分不出來,還談何嗅覺敏銳?”
皇後這一提,妥妥勾起了眾人久遠的回憶。
也正是這次之後,雲九棠的名聲徹底同草包掛了鉤。
這段,算是雲九棠妥妥的黑曆史了!
不過話說回來,皇後提起這個,還真是一擊斃命。
所有人都看向了她,等著她的答複。
他們想要看雲九棠那慌張的模樣,她站在那裡,沒有說話,也沒人知道她想些什麼!
“看吧!謊言總有戳破的一天!”穆安璃諷刺道,“要我說,你還不如乖乖承認了你的罪行!或許二皇兄還願意給你一紙休書呢!”
眾人並不知道,被穆安璃點名的穆滄凜已經醒了。
他始終都躺在那裡,聽著那處的動靜。
他能夠聽到雲九棠那規律的心跳聲,不急不躁,安然自若。
這一刻,他幾乎可以瞬間肯定,雲九棠能應付。
“說啊!怎麼不說了?編不出來了嗎?”穆安璃洋洋得意。
雲九棠卻是輕嗤一聲,再次抬眸看向皇後的眼神,已然透出了揉雜著悲傷的憤慨,還有那麼幾分委屈。
看著她眼底的濕意,皇後不禁皺起了眉頭。
“當年少不更事,待人接物,常懷滿腔熱忱與真心!卻不想,原來兒臣的一片真心,在母後和秦王眼裡,隻是一場笑話麼?”雲九棠啞聲道,
“墨汁和醬油,兒臣豈會辨彆不出?隻不過當時秦王誠心相邀,兒臣總不好辜負他的期待!
況且,兒臣既然去詩會,自然也想著揚名立萬。
隻可惜,兒臣當時胸無點墨,難以在作詩之上拔得頭籌!
隻能劍走偏鋒,選用了這樣的法子!
敢問母後,當日詩會上參與者何人?所作詩句為何,您可還記得?”
“本宮自是沒心力去記那些瑣事!”皇後冷聲道。
這樣的詩會,那些才子佳人一年不知道舉辦幾場,誰有空去了解那好幾年前的事情!
“這便是了!”雲九棠笑盈盈的道,“但自此之後,所有人都認識了兒臣!且一舉成名!”
“這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情嗎?”穆安璃冷嗤,“旁人是美名遠揚,你,臭名昭著!”
“美名也是名,臭名也是名,既然想成名,自然要有所舍得!正如公主你一樣,父皇分明有五位公主,但隻有公主你自己名動京華。不也正是因為你的特立獨行嗎?”雲九棠看著穆安璃那鐵青的臉,淡淡笑道,“所以,咱們兩個,實屬半斤八兩!誰也不必嘲笑誰!”
“誰跟你半斤八兩!你……你……”穆安璃憤聲道,“誰跟你一樣,是個胸無點墨的草包!”
“草包挺好的!沒人指望草包成才,也無需擔心,搶人風頭,遭人嫉恨,何樂而不為?”雲九棠的話,倒是叫眾人想起了她出嫁前的處境。
沒了親娘,繼母乃是外室抬入。
表麵看來,她對雲九棠予取予求,但分明就是捧殺。
同樣教養的,雲九棠是知名草包,繼妹卻是京中首屈一指的才女。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裡麵沒有點名堂,自然是不信的。
眼見話題偏了,莊妃趕緊道:“雲氏,你說你嗅覺敏銳!如何自證?”
雲九棠眼神一轉,便落到了穆安璃身上。
“公主你早膳吃的乃是蟹黃包子吧!沾蘸的應當是蒜蓉醬油和醋,後來餐後漱口,為了蓋住蒜味,用了玫瑰花露。隻是這效果大概不太明顯!你現在一張口,便是蟹腥夾著蒜味和玫瑰香,氣味好不好聞暫且另說。
隻是大清早的,公主便吃這些重口寒涼之物,時日久了,怕不是要落下胃病!”雲九棠這一說,穆安璃甚至下意識的哈了口氣。
她現在口氣清醒,滿嘴玫瑰香,哪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味道!
故而,穆安璃麵色一沉,冷聲道:“你……你監視我!簡直豈有此理!”
“公主這話著實可笑,我監視你做什麼!我隻是根據聞到的味道,作出合理推斷而已!如此看來,被我說中了!”雲九棠挑眉道。
“這……這並不能說明什麼!”穆安璃憤聲道,“你給我等著!”
說著,她便對侍女吩咐了幾句。
侍女很快退下,而後拿來了一個瓷盒。
瓷盒一打開,在場的所有人都差點被熏吐了。
“穆安璃!你叫人拿的什麼鬼東西!”穆銘朝一邊說著,一邊乾嘔。
穆安璃早就掩著鼻子躲遠了,還不忘挑釁道:“雲九棠!有本事,你給我分辨出來這裡麵的成分啊!你若是可以,我便信你!”
這東西味道極大,旁人遠遠聞一下,都要吐了。
這要是嗅覺敏銳之人聞了,怕不是鼻子都廢了!
她倒要看看,這一局,雲九棠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