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出口的語氣卻仍是溫溫柔柔，“隻要能嫁給凜哥哥，我願意為妾！”
“柔柔！住口！”穆滄凜沉聲道，“不許胡說！”
妾通買賣，主家可以隨意打殺買賣。
就算是良妾，上頭有夫人壓著，也是晨昏定省的，受儘磋磨。
便是尋常人家，不到萬不得已，也不願自己女兒為妾。
她堂堂尚書千金，嫡出的小姐，怎可如此自甘墮落！
他的疾言厲色，卻是換來水柔柔愈發溫柔的語氣，“凜哥哥，柔兒沒有胡說。隻要能陪在你身邊，柔兒為妾也甘願。”
雲九棠，“……”
好嘛！竟然還是個戀愛腦！
說話間，水柔柔便要去拉扯穆滄凜。
卻不想，他竟然直接側身避開了她的觸碰。
那動作，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水柔柔瞬間僵在了原地，穆滄凜則冷聲道：“柔柔，近來母妃禁足，你出入華容宮多有不便。還是儘快回尚書府去吧！”
“凜哥哥……”這次她是真哭了，大顆大顆的淚水，珍珠似的滾落出來，一串串的，煞是好看。
原來斷線的珍珠，是寫實啊！
雲九棠正興致勃勃的觀賞哭戲，卻見穆滄凜已然闊步朝她走了過來。
一邊走著，一邊冷聲道：“洛雨！”
片刻之間，洛雨如鬼魅般現身。
雲九棠驚訝的望著他，就聽穆滄凜道：“護送水小姐回去。”
“凜哥哥……”水柔柔不甘心，還想上前，穆滄凜卻是已經走到了雲九棠的身旁，“柔柔，我們還有要事去辦，你先回去吧！”
水柔柔縱使還想多說什麼，最終也隻能流著淚離開了此處。
這個時候雲九棠沉聲道：“你的身上，這是什麼味道！”
這味道很淡，被濃鬱風油精的氣息掩蓋，幾乎叫人聞不出來。
但等穆滄凜靠近的時候，她卻是莫名有些恍惚。
雲九棠下意識的抬手，手上那沾染的風油精的氣息，直衝腦門而來，叫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穆滄凜身上有問題！
察覺情況不對，她趕緊捂著鼻子，同他拉開了距離。
穆滄凜不動聲色的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冷聲道：“這不正是你的手筆嗎？”
雲九棠麵色一僵，想到剛才丟出去的風油精砸中了水柔柔的後腦勺，不免有些心虛。
不過隨即，她便聯想到了那時鐲子的反常。
於是，雲九棠再次上前，準備細嗅一下穆滄凜身上的味道。
那個時候，鐲子一定是意識到了他有危險，才會給了風油精。
而此物，倒是提神醒腦的好東西！
於是她抬手便揪住了穆滄凜的衣襟，剛湊上前去，卻見他麵色一僵，本能的後退。
“彆動！”雲九棠說著，繼續伸著脖子上前嗅著。
被風油精味道遮掩，這味道不湊近都聞不出來。
裡麵到底是什麼成分？
她再次凝神靠近，穆滄凜的身子，卻早就僵硬的不像樣子。
“不可！”穆滄凜雙頰滾燙，聲音更是有些發緊，“這裡是皇宮，不可如此……不成體統。”
雲九棠這才回神，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那模樣，就跟被妖精調戲的唐長老似的。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忽而生出逗一逗他的心思。
“怕什麼？咱們可是合法夫妻！”雲九棠賤兮兮的道，“來吧小娘子！讓大爺香一口！”
就在她還在蒼蠅搓手時候，卻是忽然被他給緊緊攥住了手腕。
雲九棠一怔，卻見穆滄凜垂眸望向她，一字一句，無比清晰的問道：“雲九棠，你當真想同本王做夫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