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首即將落下的時候,雲九棠手腕卻是驟然一緊。
下一刻,她整個人隨著那力道的拉扯騰空而起,重重落到了馬背之上。
“很好!我相信了你的真心!”鐘絕垂頭望著她,眼中溢出了笑意,“不過,需要暫時留住他的狗命!”
“為什麼?”雲九棠適時的表現出了困惑和不滿。
“當然是為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添一些樂趣!”鐘絕似笑非笑的道,“讓他親耳聽著我們洞房,豈不是更加屈辱!”
“鐘郎,你好壞!我好喜歡!”雲九棠掐著嗓子,一聲鐘郎,九曲十八彎,幾乎叫人酥了骨頭。
連她自己也是一陣惡寒,滿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不過,她的表現,顯然取悅了鐘絕,他抱著她,朗聲一笑,當即便調轉了馬頭。
“通知弟兄們,今天本寨主要娶親,全寨上下,暢飲三天!”
眾人再次歡呼了起來,至於穆滄凜,雲九棠已經無暇顧及了。
既然他膽敢以身入局,那就要做好迎接危險的準備。
況且,能做的,她已經做了!
剛才那幾刀,看起來是把穆滄凜傷的很深。
實際上,每一處她都控製著力道,讓傷口保持在皮肉傷的範疇!
而且,匕首上麵,她早就粹了藥,這些匕首紮下去的時候,反而有助於克製穆滄凜體內發作的毒素。
這也正是鐲子沒有懲罰她的原因!
而此時,鐘絕又道:“把他也給我一並帶入寨子裡!”
說著,他垂頭看向了雲九棠,淡笑道:“小美人兒,你來告訴我,你想要如何把他給帶進寨子呢?”
雲九棠看了眼渾身浴血的穆滄凜,又看了眼滿地石塊的山路,盈盈淺笑道:“把他綁在馬後麵,拖進去吧!”
聞言,眾人倒是紛紛唏噓不已。
鐘絕笑的更加爽朗,“你可要想清楚了,這一路拖進去,他可是要被脫碎了!”
“我就是要讓他粉身碎骨!”雲九棠擺出了一副惡毒女配的標準嘴臉,冷笑道,“你看這山路,花開的不夠豔。倒是不如用他的血肉,給這滿地的野花,添幾分豔色吧!”
“哈哈哈哈……”鐘絕臉上的笑意,已經徹底掩飾不住了。
連他那完好的右眼之中,也透出了濃濃的笑意。
“看來,你當真是恨毒了他啊!”鐘絕道。
“鐘郎不會現在還在質疑我的真心吧?真是太令人傷心了!”雲九棠說著,捏著小錘錘,輕輕捶打著他結實的如同石塊似的胸口,並且趁機撒了點東西進去。
“好好好,是我的錯!我的小美人兒!走!爺一定好好疼疼你!”說著,他沒再有絲毫逗留,攬著雲九棠,便縱馬飛奔去了山寨之中。
原本她以為,路上此人會給她蒙住眼睛,以防止她記住上山的路。
卻不想,他一路就大喇喇的帶著她,徑直進入了山寨之中。
不過很快,雲九棠便明白了他如此放心的原因。
這山寨處於一處易守難攻之地,寨子周圍的樹木,全都已經被清理了個乾乾淨淨。
很多殺傷力巨大的機關,就那麼明晃晃的擺在眼皮子底下,絕對能給入侵者足夠的震懾。
而且每隔一段,都有瞭望台,上麵有四人駐守,分管四個方向。
可以這麼說,方圓五裡之內,便是藏著一條狗,也能夠被輕而易舉的察覺。
雲九棠暗自唏噓,小心的垂下了眸子。
此時,耳邊再次傳來了鐘絕那渾厚的聲音道:“咱們這寨子,便是銅牆鐵壁也不及!那些官兵使儘了法子,也沒能靠近寨子百丈之內!
住在這裡,你就放心吧!嫁給我,我能保你一輩子安然無虞!”
這番話隱隱帶著震懾的意味,告誡雲九棠彆有其他心思。
雲九棠趕緊又是一通彩虹屁,腦子裡倒也有了這山寨的相關記憶。
她記得,望馬山的山匪,在京中還是很有名的。
京中曾經派遣了精銳部隊,多次剿匪,最終卻隻能铩羽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