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忽然的嚴肅，實在是叫人心驚。
穆滄凜不動聲色的戒備了起來，麵上的表情，卻仍是淡然如初。
“如果……”趙羨塵冷冰冰的開口道，“有朝一日，唯有處死小棠兒，才能保住你們大雍！你當作何選擇？”
舍一人而救天下，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穆滄凜就算說出什麼答案，雲九棠也不會覺得失望。
畢竟，他不隻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更是大雍的鎮北王。
“不好回答嗎？”趙羨塵諷刺道，“其實，你的心裡，早就做好選擇了，不是嗎？”
“不是，二狗子，你問這種問題，有意義嗎？”雲九棠歎道，“真麵臨著那種抉擇時刻，怕是我親娘也不可能選擇我。”
她並非什麼舍己為人的大義之人，但是當真有那般兩難時刻，相信但凡三觀正常的人，也不可能為了一己之私，而連累千百萬無辜之人。
況且，她的命運，也不需要旁人來抉擇。
“不會有那麼一天。”穆滄凜倒是終於開了口，“本王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
“我喜歡你的這種自信，愚蠢無知的有些可愛。”趙羨塵道，
“言歸正傳吧！小棠兒，你要學會利用你身上的金蠶蠱。像它操控萬蟲一樣，操控你自己的血。這很難，卻很必要！”
“我該怎麼做？”
“找一找那種感覺。”趙羨塵道，“你操控過它們，記住那種感覺。”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雲九棠使用的其實沒有那麼熟練。
利用金蠶蠱之中東西，可以算做心隨意動。
血這玩意兒，在她的認知裡，都不算是個活物。
這事聽起來就很是玄妙！
趙羨塵卻也不急，他指了指那個剛剛形成的活死人。
“試著用意念來操控他！”
雲九棠，“哈？”
趙羨塵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謝謝你的相信！”雲九棠歎了口氣，視線落到了那個人身上。
她看，她看，她再看！
注意力正要集中的時候，趙羨塵卻是開口打斷了她。
“是意念，不是攝魂術！”趙羨塵道，“將他體內屬於你的血，都當做是你的一部分。唯有如此，你的血，才不會成為你的威脅，反而會是最強的助力！”
他說的沒錯，雲九棠當即也認真了起來。
她閉上眼睛，試著去感受。
周圍陷入了安靜，一片虛無之中，似乎有星星點點的幾個光點在躍動。
那是什麼？
她想要靠的更近一些，去查探那些東西的具體情況。
而此時，她卻是忽然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氣息。
雲九棠猛然睜開了眼睛，卻見趙羨塵似笑非笑的道：“真是不巧，他們這麼快便找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他轉身便要走。
雲九棠猛然抬手抓住了他，緊聲道：“你要去哪兒？”
趙羨塵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溫聲道：“彆急，小棠兒！我們很快就會再見了！”
說著，他將一個東西塞到了她的手中。
下一刻，卻見他一個活生生的人，忽而變作了一灘黑水，一下子沒入了腳下的土地之中，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