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滄凜出宮回府的時候,不少人看到了他的慘狀。
眾人紛紛猜測,他這次怕是要徹底失去了聖心。
但他卻仍是麵無表情的模樣,任由眾人或是打量,或是憐憫,亦或者諷刺的視線,落到他的身上。
天邊最後一抹餘暉消失的時候,麵前出現了一個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二哥。”是穆銘朝,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難過。
“無妨。”穆滄凜淡聲道,“回去吧!不早了!”
皇帝子嗣單薄,除卻造反除名的秦王,也就剩下他和穆銘朝了。
穆銘朝自幼都是被當做閒王教養的,不曾接觸過治國為君之道,活的很是自在逍遙。
結果一連出現這麼多變故,原本最沒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他,卻是一下子成為了繼承大統的熱門選手。
不管他願不願意,背後自有無數推手,推著他前進。
看著穆滄凜,他低聲道:“南疆邊陲需要人鎮守,我打算過去。”
他說的一臉認真,穆滄凜卻是淡聲道:“京中同樣也需要人駐守,你需留在此處,協助父皇。”
“京中有你在就夠了!”穆銘朝急聲道。
聞言,穆滄凜但笑不語。
隨後,他們便告彆回去了。
而兩人這短暫的會麵,自然也很快傳入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若有所思,揮退了眾人,轉而打開了殿中的暗室,款步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殿中便襲來了一股子腐敗的血腥氣。
混雜著其他穢物的氣息,屬實令人作嘔。
他卻是習以為常一般,款步走入其中,看著那個被綁在了木架子上,折磨的幾乎沒有人形的人。
那人的身上,臉上,儘是被刀子割出來的傷口。
一眼望去,不難發現,她那些傷口處,都缺損了部分的肉。
重重乾涸的鮮血,早就將她身上原本的衣服,都給糊成了暗褐色。
聽到有人過來,她懶懶的抬起了眼睛。
“你殺了我吧!”女人的聲音嘶啞粗糲,全然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清亮。
“你可是朕最疼愛的莊妃,朕怎麼舍得殺你?不要說這種傻話!”皇帝滿目溫柔的望著她,而後輕輕抬手,割掉了她身上的一塊肉。
頃刻間,鮮血湧了出來,為她那本就被鮮血浸透的衣衫,更添幾分血色。
莊妃卻是連叫都沒有叫喚一聲,整個人已然透出了麻木的絕望。
“愛妃的身體,恢複的越來越慢了。”皇帝歎聲道,“如若你也不中用了,那,朕隻能向水柔柔下手了。”
聽到這個名字,莊妃死灰般的眼神裡,瞬間透出了幾分亮光。
但是很快,她便重新恢複了原本的狀態,好像對這個世界,早已沒有了任何的眷戀。
“你難道就不好奇,水柔柔的近況?”皇帝饒有興致的說著,將那塊肉,熟練的放進了嘴裡。
隨即,他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啐了一口,將口中的血肉吐了出來。
好像從吃過那麥粒之後,莊妃的肉,就變得索然無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