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蟬,陛下何年曾踏足此外界?”她輕聲問道。
玉蟬眼中一閃而過的哀愁如暮色般彌漫:
“回陛下,自陛下近城以來,已逾十一載。”
李安聽罷,頓覺心頭一緊,望向梁青雲的目光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惜。
李安,未曾提防,便感到一縷溫馨的重量靜靜落於懷中,他的手自有意識地撫過梁青雲那如瀑的烏發,觸感柔滑如綢。梁青雲,皇室的璀璨之星,此刻卻在這一刻,沉溺於李安提供的微小安寧之中。車廂內,由特殊工藝打造,行駛於石路之上,卻宛如浮雲過境,無聲無息。此情此景,若非玉蟬在場,幾乎是一幅動人的靜謐畫卷。
尷尬如玉蟬,她此時處於旁觀者的窘境,視線遊離不定,最終選擇以打坐來逃避這份不名的氣氛。馬車終於駛離了皇城的邊際,梁青雲的目光便像是被新奇所綁架,如同孩童般對世界充滿了好奇與渴望。
司機提醒道:“陛下,南山城尚有一時辰路程,或許可先歇息片刻。”
梁青雲眉頭一皺,回以銳利的目光:“你這心思,本宮豈能不知?本宮正是興致勃勃,切莫來煩擾,否則本宮不介意將你逐出禦駕。”
李安卻是微笑著回應:“陛下,您誤會了,臣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讓您稍作休息。不信的話,您躺下便知,臣決不會擅自越雷池一步。”
梁青雲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李安,轉而專心致誌地凝視著窗外,那雙眼中透著童稚的光輝,仿佛可以看穿塵世的一切繁華與喧囂。儘管隻有二十八歲的芳華,卻長久被困於高牆深宮如同金絲雀,此刻的自由是何等珍貴。
李安不禁深吸一口氣,悄悄的讚歎梁青雲的風情萬種,心中暗忖:“陛下啊陛下,您的風采,無疑是天生麗質,可養眼可生兒,這非臣之過,實乃陛下太過撩人。”
梁青雲,正自愉悅地凝望窗外,忽然感到一絲異樣的靠近,嚇得她差點兒脫口而出。
她本能地想要驅逐這不速之客,但念及外麵的世界,她的心頭卻浮現出一抹異樣的思緒:若非李安,她或許仍舊被禁錮在那皇城之中,未知自己將麵臨怎樣的命運。
那曾經的一次次救贖,不禁讓她對於李安的行為生出了一份理解,甚至是溫柔。
因此,她沒有再對李安發怒,而是任由自己的目光繼續沉醉於窗外那一幕幕流轉的風景,任由心中那份對自由世界的渴望和好奇悠然蔓延。
輕風拂過窗欞,攜帶著外界的生機,卻似乎難掩車內的微妙氛圍。李安一語道出,言辭中帶著幾分戲謔,仿佛欲將玉蟬的心事攤開於明媚的陽光下。
“陛下,您瞧這外圍景致,豈不美哉?讓我為您壯膽,助您一臂之力,儘情欣賞這世間瑰寶。”
這番話語,讓一直沉湎於冥思的玉蟬,耳尖瞬間染上了桃之夭夭之色。而內心深處,卻是波瀾起伏,對於李安這等無恥之徒,竟敢如此放肆。
然而,在玉蟬心底暗湧的同時,李安卻是一聲悲呼,打破了這股微妙的平靜。梁青雲與玉蟬幾乎是齊齊轉首,目光如矢,射向那突兀發聲之人。隻是梁青雲身被枷鎖束縛,轉身不得,隻得勉強扭曲脖頸,以目送問。
目擊李安麵容扭曲,梁青雲心生驚疑,急聲問津:“小李子,你這是何苦?”
李安麵對二女的目光,心頭略感窘迫,臉頰泛起微紅,聲音低沉而略帶尷尬地道:“呃,馬車顛簸不已,不慎讓腰肢受了些小磨難。”
聽得此語,兩位女子眼神中滿是白茫茫大地真乾淨,嘴角掛著一抹無言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