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刮骨療傷之壯舉,然施者皆為血肉之軀,人之意誌遠勝犬類。
李安微笑,取出背後一次性麻醉注射器,內含麻藥。
“此乃為師特製麻藥,隻需數滴即可麻醉神經,藥效期間,安安將無任何痛感。”
李安本無意多言,但念及秦神醫已成為門下弟子,便決定分享些許獨到技藝。
秦神醫凝視著那奇異的注射器,心中滿是對世間竟有藥物能麻痹神經、緩減痛楚的好奇與疑惑。
望著秦神醫滿臉困惑,李安略作停頓,深知這些未來世界的產物對這位古代醫者而言,確是難以理解的天方夜譚。
“勿急,先觀我縫合之技,這針法需你細細揣摩。待傷口愈合,疤痕細小,幾不可察。”
秦神醫目不轉睛,每個細微動作皆深深烙印於心。
十針過後,秦神醫鼓起勇氣,試探問道:
“師父,可否讓弟子一試針法?”
李安微微頷首,心中暗讚,這位年歲已高的大弟子,學習能力竟如此驚人,身為師者,倍感欣慰。
“好,你且一試。”
正欲起身讓位,未料秦神醫自行挽起褲腿,亮出鋒利小刀,一劃之下,小腿上頓時現出一道三寸長的裂口,鮮血汩汩而出。
這一幕令李安大驚失色,連忙上前,以止血紗布緊緊按住傷口,口中不禁嗬斥:
“你這老頑童,怎可如此胡鬨!學縫合何須自殘?”
“你這把年紀,怎堪如此折騰,能免則免,怎能輕易流血!”
“唉,真真氣煞我也,這不是給我添堵嗎?”
一旁的梁清雲守護著玉蟬,聞李安連聲責備,也被秦神醫此舉驚得不輕。她雖理解秦神醫急於精進醫術之心,正欲為其解圍,秦神醫卻笑眯眯地對李安言道:
“師父言重了,弟子他日亦需為傷者縫合,唯有親曆其痛,方能更深切體會,如何施針減輕患者苦楚。”
李安聞此言,滿腔責備化為烏有,心中豁然開朗。此刻,他仿佛明白了秦神醫何以被譽為“神醫”、“醫聖”。
大梁之內,醫術高超者不乏其人,但能擔此盛名者,唯秦神醫一人,以其悲天憫人之心,無出其右。
李安心中感動,此徒收得不冤。
“來,腿伸直,為師為你止血消毒,仔細看好了。”
處理畢秦神醫的傷口,李安取來新注射器,配好麻藥。
“稍有痛感,忍著些,我先打半支,你仔細瞧著,隨後自行為之。”
李安親自示範,透明的麻藥緩緩注入秦神醫傷口旁的肌肉,痛感逐漸消散,直至無感。
秦神醫讚歎不已:“此藥實乃神妙,弟子腿上竟真無痛感了。”
示範完畢,李安將注射器遞予秦神醫,再三叮嚀:
“你來試試,自施麻藥,再自縫傷口。”
“謝師父教誨,弟子謹記在心。”
一旁,安安因等待過久,麻藥失效,嗚咽連連,李安隻好再次為其注射。
安安的傷口不容再拖,李安注視著全神貫注的秦神醫,信心滿滿。
最終,李安專心致誌地為安安處理完所有傷口,細心包紮。
安安腹部與胸前層層紗布包裹,遠看似穿著衣裳的小狗,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