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銀子……這些銀子夠不夠?夠不夠?”
侯天萊來說著,把自己荷包裡麵的碎散銀子叮叮咣啷倒在桌子上。
對於大戶人家的少爺來說,這樣碎散銀子不是花銷的,而是平常專門用來打賞下人的。
既然是用來打賞下人的,當然也不可能很多,估計最多也就一二十兩吧。
“繼續陪我玩!”
杜旭?見狀直接笑了,而且還是麵帶鄙夷的嗤笑:
“田大少爺,你就拿這些雞零狗碎的東西,跟我賭?你拿我夏三爺當什麼人呢?啊?”
侯天萊自然是氣的咬牙切齒,幾度欲言又止,最後一咬牙一跺腳說:
“好,我拿少爺的命跟你賭!”
杜旭?趕緊伸手攔住,話也軟了下來:
“哎,彆彆,彆拿命賭!咱們朋友一場,要不這樣……”
侯天萊一聽有轉機,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那麼猙獰了,舔了舔嘴唇趕忙追問道:
“咋樣?”
“我不能不給你撈回本錢的機會……”
“好!”
侯天萊就像生怕他反悔似的,立馬豎起大拇指拍手叫好:
“夠義氣!怎麼賭?”
杜旭?這個時候又故意拿喬,幾度欲言又止。
原來剛才田耀祖老婆淑貞過來茶館,喊田耀祖回去參加兒子田青的周歲宴,這一露麵就被夏三給惦記上了。
侯天萊自然一直緊緊的盯著夏三,抓耳撓腮的追問道:
“說呀說呀,你說呀!”
杜旭?感覺差不多了,這才壓低了聲音說: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侯天萊有些不耐煩了:“快說,說說說說!”
“你老婆。”
侯天萊聞言大怒,氣憤地指著他說: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杜旭?並不怕他,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用你老婆,抵一千兩銀子。”
侯天萊漲紅了臉,額頭的青筋爆起,一把揪住杜旭?的衣領子:
“夏三,你不要欺人太甚!”
然後一用力,直接把杜旭?推坐在椅子上。
儘管如此,杜旭?還是一臉得意的看著他,一副勞資吃定你的神態。
侯天萊來見狀頓時氣得眼冒金星,甚至有些站立不穩,伸手揉了揉眉心。
而他臉上的表情也從生氣變成了糾結,片刻後一字一頓的說: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用我老婆抵一千兩銀子?”
杜旭?見他動心,立馬神氣起來,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角,這才沒好氣地說:
“對!”
侯天萊再次陷入了糾結和迷茫中,然後閉眼沉思了一會兒,睜開眼睛一拍手說:
“就這麼定了,來吧!來!”
侯天萊說著就要坐下來繼續搖骰子,杜旭?沒好氣的攔著他:
“等會兒?就這麼定了?你得立字據!明白嗎?”
侯天萊深吸一口氣,看向旁邊的茶館夥計說:
“好,筆墨伺候!”
夥計從旁邊拿來筆墨紙硯,侯天萊咬牙切齒地吩咐道:
“給我寫個:
“茲田家莊田家大院田家大少爺田耀祖,將我妻子淑貞抵一千兩銀子作為抵債,抵給祁縣的夏三。空口無憑,此據為證。”
惡狠狠的說完瞪著夏三:“行了吧?”
還沒等夏三回應,魏武大聲喊:
“好,卡,這條過了!”
這兩位都是國家一級演員,而且演的還都是拿手的角色,自然是不會隨便掉鏈子。
這場戲拍到這裡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留白了。
餘下的鏡頭就沒必要拍了,因為接著這場戲的下一個鏡頭,就是田耀祖失魂落魄的從茶館出來。
毫無疑問,肯定是連老婆也輸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