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治家(2 / 2)

紅樓襄王 飛花逐葉 9987 字 1個月前

“外麵是何動靜?”

走出長史司正廳,王培安問了正收拾書冊的小吏,後者恭謹答道“是王妃在懲治宦官!”

此人說話時,另有一小吏從外麵進來,神色間滿帶有興奮之意。

這人是專程出去看熱鬨,顯然此時已將前因後果搞清楚,所以才會迫不及待回來分享。

因為王培安的緣故,導致宦官們對長史司小吏也看不順眼,雙方私下裡矛盾深得很。

如今宦官們遭罪,他們這些人自是高興無比。

“大人,內府那些宦官貪墨財物,如今正被施以杖刑!”

王培安點了點頭,平靜說道“這些宦官最是奸佞,如今是自食惡果!”

“大人可知,他們貪的是誰的銀兩?”

王培安義正言辭道“隻要是貪了,無論怎麼貪都是罪過!”

“是這麼個理,可實在湊巧的是,他們貪的是大人您的賜銀!”

“原來王府除夕給您的賜銀有一百兩,這幫人竟貪了其中七十兩!”

那七十兩銀子,王培安當然還記得,說實話發生這種事情,也讓他有些心情複雜。

自己正經向王府痛陳利害,那幫宦官不過是被罵一通,反倒自己無心之舉讓這幫人受了嚴懲。

“想來通過此事,那幫閹宦要收斂些!”王培安沉聲說道。

王府懲治宦官乃家事,王培安自是不會多問,他隻關心今天朱景洪何時回來,千萬不要誤了下午的課程。

倒不是說下午的課格外重要,實在是因為朱景洪缺課太多,讓王培安珍惜給他上的每一次課。

而此時被王培安牽掛的朱景洪,此刻正陪著皇帝檢閱新軍。

到目前為止,北四衛的訓練已持續整整一年,這四支軍隊從上到下由內而外都發生了極大變化。

毫無疑問,所有使節都受到了極大震撼,原本聽到的“傳言”到此被確認為現實。

閱兵已然結束,參閱軍隊已陸續撤出,但朱鹹銘卻沒要走的意思,而是他要在此地招待列國使節。

校場地方寬敞,可以彰顯朱鹹銘的寬廣胸懷,故而他才會在此地設宴。

很快宦官設置好了桌椅,待朱鹹銘落座之後,一幫使節們才分彆落座。

各藩國、部盟、土司、汗國的使節,加起來足足有八十多家,現場穿得各式各樣的人都有。

除了這些使節,內閣大臣六部九卿,以及五軍都督府的高官們也在,可見這次賜宴規格極高。

太子和睿王兩人也在,他們在禦座之下分左右設座,位在內閣和六部九卿之上。

在這樣公開的場合,把睿王擺在跟太子對等的位置,確實讓外臣們開了眼界。

“對了,如今大明不是還有一位親王,卻不知他在何處?”有使節低聲詢問。

第一次出使大明使臣,認不得朱景洪也是極正常的事。

被問那人便小聲答道“禦座右側,挎刀而立的那位便是了!”

“啊?竟就是他……我還以為是侍衛呢!”問話的使臣極為驚訝。

“侍衛哪比得過這位武藝高強,襄王殿下之勇武可是冠絕天下!”

“說實話……這位殿下隻比常人高了些,僅看身形實難看出其勇武!”

“你不相信?”

“我當然相信,隻是覺得不可思議!”

底下正竊竊私語著,而禦座邊上的朱景洪則是乾站著,順道聽內閣首輔彙報工作。

應天府的事基本平息,趙玉山想將清丈擴大到整個金陵,此刻正與朱鹹銘做初步探討。

關於擴大清丈範圍這件事,朱鹹銘其實早就有打算,如今則是進行初步探討。

範圍從一府擴大到一省,絕不是下道聖旨那麼簡單,需要做更為充分的準備。

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執行朝廷意誌的金陵地方官,就成了首先要布置好的一環。

簡單來說,趙玉山要把“不聽話”的人撤下去,同時把聽話的“自己人”換上來。

聽起來似乎有鏟除異己,任人唯親的嫌疑,但這也是做大事最有效的手段。

但這樣的計劃,其難點在於讓皇帝同意,畢竟人事權可不是鬨著玩的。

當然,此時趙玉山隻是在講初步想法,具體的人員名單還要下去反複斟酌。

可即便如此,他對整個金陵大換血的初步構想,卻還是講了足足有十幾分鐘。

在這非正式場合講如此大事,似乎顯得不太恰當,卻恰恰證明了趙玉山想法老道。

私下裡和皇帝說,被否了也無傷大雅,若是在朝堂上講這些被否,意味可就完全不同了。

“趙卿所想,極為穩妥……回去先擬個名單出來,到時候再召集廷議公斷!”

這樣的大事,朱鹹銘當然可以自決,但他還是想走正當程序,給某些人發牢騷的機會。

“是!”

“好了,宴席馬上就要開始,你也歸座入席吧!”朱鹹銘微笑說道。

“微臣告退!”

待趙玉山退下之後,朱鹹銘先是喝了一口茶,而後問道“那個賈化……升任金陵按察司副使,並接替何顧謹全權理事,是不是升得太快了些?”

聽到這話,朱景洪下意識左右望了望,卻發現老頭兒回頭望向了自己。

老頭兒什麼意思?他是在問我?難道他覺得賈雨村是我的人?不應該啊……

“你小子聾了?”

“爹,您是在問我?”

“這兒還有旁人?”皇帝反問。

“爹,兒子哪懂這些大事,再說那賈雨村行不行,兒子也不知道啊!”

“你們不是挺熟嘛,他都替你辦了好幾件事!”

朱景洪是皇帝重點關注對象,賈雨村專呈給他的“太上皇壽禮”,以及他從金陵幫他找洋人水手船工,這些事情全都不可能瞞住皇帝。

這個時候,朱景洪表現得格外坦蕩,便聽他說道“辦了幾件事也談不上熟,但您真要問兒子的看法,兒子隻能說……這人確實有些本事,辦事還算靠得住!”

朱鹹銘微微一笑,卻沒有對此多說什麼。

“爹,為何不給兒子設個座位,兒子這是把侍衛的活兒給乾了!”

“你看看你這一身裝扮,哪有半分宗王的體統,不站著還想要坐著?”

此刻朱景洪身著曳撒、手戴護腕、腰挎寶刀,若是換上甲胄完全可以上戰場去。

事實上,對於在皇帝身邊侍衛,朱景洪是一點兒不排斥,畢竟不是誰都能有這資格。

“對了,你說要派人出海做事,安排得如何了?”朱鹹銘又問起了這件事。

“已經安排下去了,再過幾日他們就要出京!”

“海上賊寇眾多,想做生意並非易事,那些個……”

朱鹹銘滔滔不絕講述起來,因為近一年對海上之事的關注,讓他也成了半個專家。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