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的十七艘戰船,已由趙將軍親自帶隊,往日本船隊靠近!”
所以眼下,在這攫取利益的關鍵時刻,李暉隻能被限製在府邸之內,眼睜睜的看著機會流逝。
“十三爺,人在縣衙裡麵,李暄那小子想自殺,最終沒膽子下手……被咱們的人活捉了!”
“我們能做什麼?”
說到這裡,李暄失笑道:“哪曾想到,到了最後時刻,竟無自我了斷的膽量……可見我到最後一刻,都沒看得清自己!”
這一次,戰略主動重歸明軍,所以火炮才列好孫茂智就下令進宮,數十枚炮彈直射日軍陣中。
而崔秀青提的這三條,都對李暉有極大助益,尤其最後一條更是意義重大。
日本俘虜一共九千,朝鮮俘虜一共抓了兩萬,其餘的人要麼戰死凍死餓死,極少部分運氣好逃走了。
“是!”
“夫君不必太過憂心,你我雖陷於這方寸之地,卻不是什麼事都做不了!”崔秀青出現在李暉身後。
此時他們距漢城有三百裡,如果中間沒有阻礙,按照正常行軍的速度,大概五六天時間能到。
加上受輕傷的士兵,日本軍隊還剩八千餘人,岡本英傑也在其中。
眼下遼東之地,尤其靠近東邊的疆域,基本處於未開發的狀態,在這原始森林且氣候惡劣之地修路,絕不比在西伯利亞挖土豆輕鬆。
“可以……”孫茂智淡然一笑。
大概十幾分鐘後轟擊結束,日本這邊至少丟下兩千多具屍體,傷者更是往四五千去了。
結果在十三日的夜裡,一場政變悄然發生了,他最信任的禁衛軍士兵,不但沒保護他反成了政變主要參與者。
“其三,我已命崔家派人前往慶尚道,到巨濟把陳相請回來!”
他此刻喊話的對象,便是已在潰逃的朝鮮軍隊,這些人如今正是人心惶惶之時,聽到這番話頓時有了明確目標。
在這山林之間,他們這兩萬多人想全部撤走,老實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朱景洪不會嘲笑李暄,因為這廝能做到不跑,就已經算很有膽量,反正他自忖不會這麼做,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
關於日本船隊的情況,這一個月來經過各方努力,朱景洪已基本弄清楚其戰力配置。
“告訴女真騎兵,城破後朝鮮人不算軍功,讓他們都給我砍日本人!”
“是!”一旁參謀連忙應下。
這是一邊倒的屠殺,日軍武士哀嚎躲避的無助模樣,就像此前被他們劫掠的朝鮮百姓,眼下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於是乎,敗退的日本軍隊,不但要遭受明軍追擊,還要防備女真騎兵和朝鮮士兵襲擊。
山穀內能藏人的地方實在太少,最關鍵是還擠了一萬多人,這種狹窄地帶火炮火銃的威力被放大許多,一時間日本人死傷無數。
此時的李暄,已被侍衛五花大綁,神色木然跪在縣衙大廳,為防其咬舌自儘他他被堵住了嘴。
“殿下,這麼多的俘虜,一天吃喝太費糧食,要不乾脆把他們……”蔡傳勝做了抹脖子的動作。
“其一,我崔家參與了此番舉義,如今與內禁衛將領關係密切,此或可成為夫君助力!”
然而後麵增援的明軍越來越多,導致包圍圈紮得更加緊實,留給岡本英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岡本英傑知道,自己這幫人已到了最後時刻,如果不能儘快突圍,就隻能被困死在此處。
這讓岡本英傑深感屈辱,同時他也害怕明軍過河拆橋,所以一時間便又猶豫起來。
最終的結果是,國君李爍被軟禁起來,朝鮮官員們派了使者往長淵接洽,同時耗費心思著手準備迎接襄王。
“我們投降!”岡本英傑艱難做出了決定。
事情很簡單,留守漢城的文武兩班高官們,都已看明白李爍已是窮途末路,所以他們集體選擇了拋棄這位國君,王宮禁衛上下也是如此。
“是!”
到了現在,他自然也被文武兩班們當成罪孽,要當成罪人交給給朱景洪處置。
走到大廳內,朱景洪來書案前,觀察著上麵的地圖,還有一些散落的公文。
各藩臣之中,有異心的不在少數,若這些人趁機發動政變,那對岡本家便是天大麻煩。
原本許多日本將領反對投降,在炮火之下存活一命後,他們總算是清醒冷靜了許多。
“對了……水師那邊準備如何?”朱景洪問道。
如今這些人也兵敗了,這個時候痛打落水狗還能換好處,潰逃的朝鮮士兵們當然願意。
趙成武同樣是立功心切,所以當他得到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作戰任務,他便卯足了勁兒要打個漂亮仗。
一個時辰後,他們被堵在了一處狹長的山穀裡,身後是追擊的明軍前方則是女真騎兵。
三條都與崔家有關,可見在崔秀青的引導下,如今崔家徹底倒向了李暉,打算混一個“從龍之功”。
逃跑的三千多人直撲海岸,而被困的一萬多人則迎來了末路,隻因明軍這邊火炮送到了。
“說過要與城池共存亡,所以沒跑……”
“我們願降!”日軍主將岡本英傑主動乞降。
明軍並未著急進攻,一方麵他們也需要休整,另一方麵需要等待火炮支援。
簡單來說,日本船隊主要是運輸船,戰艦反而隻有二十來艘,但船體都比遼東水師老舊。
局勢如此變動,他除了對明軍越發忌憚,對周圍的人也更難相信,生怕會有人倒戈來害自己,於是他加強了對王宮的戒備。
背對著李暄,朱景洪一邊隨意查看公文,同時說道:“讓他說話!”
唯有遭受過地毯式轟擊,才練得出他們這般軍容。
隻可惜他的決定稍微晚了一點,因為還沒等他遣人與明軍交涉,大批量的炮火就已轟擊過來,同時還有火銃兵抵近開始射擊。
換言之,若能得到這位的支持,對李暉來說將有極大好處。
除了有利於發展經濟,更有利於明軍調動,可以增強朝廷對周邊地區的掌控力度。
陳泰民雖被流放,但他忠於皇帝直斥昏王,在氣節上超越了所有人,士大夫上下無人敢不服氣。
現場侍衛們發出了笑聲,朱景洪陰沉著臉轉過身去,侍衛們立刻斂去笑容肅立原地。
孫茂智麵前,一名日本軍官操著純正漢語,講出了自己唯一的訴求。
既然是無條件投降,日本士兵放下了武器,一個個排列著走出了山穀,他們原本的凶悍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是麻木和死氣沉沉。
當第一批增援軍隊趕到時,明軍與日本人已打過一場,結果是日本人死了一批逃了一批,另還有一萬多人被困在山穀裡。
“朝鮮的弟兄們,襄王殿下有令,隻要你們拿取下日本人首級便可免罪,取下兩個賞糧一石!”
她很享受這種操弄權柄的感覺,她已理解曆史上則天皇帝的快樂。
我做不得襄王正妃,能當上朝鮮王妃,也不算虧了……崔秀青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