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之際,朱景洪的目光,終於落到了現場表演上。
沒辦法,一幫靚麗女子穿著紗裙,在機兩丈遠的距離熱情獻舞,讓他不引起興趣都不行。
尤其其中一名女子,懷抱琵琶身姿曼妙,更是引得他多看了幾秒。
事實上,朱景洪在看彆人時,李暉也在觀察他。
經過好一會兒觀察對比他才確定,朱景洪看上了右邊第三名女子,於是他便對身側侍從吩咐了幾句話。
哪知就在這時,因為天氣過於寒冷,樸真英一個不小心沒抓穩,導致手中琵琶掉在了地上。
這一變故,把其餘獻舞女子嚇得不輕,有的不知所措僵在原地,有的強忍恐懼還在跳,隻是動作也已經開始變形。
樸真英頓時生出冷汗,求生本能讓她跪伏於地,此時連磕頭的動作都不敢有。
現場一片死寂,很多人都急得不行,其中也包括李暉。
正當李暉要起身請罪時,卻聽朱景洪開口:“快把人扶起來,看看有沒有受傷!”
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朱景洪絕不會展現暴力一麵,而是儘可能打造平易近人,和善可親的外在形象,因為這樣可以降低對外威脅。
聽到朱景洪這番話,鄰近幾名舞女不敢遲疑,便將已經樸真英扶了起來,後者因過度恐懼已無法站立,所以隻能是被兩名舞女扶著離開。
“接著奏樂,接著舞!”
朱景洪爽朗一笑,掃去了在場眾人心中陰霾。
經過剛才從惶恐到安定的心路曆程,在場的朝鮮文武關高官們,此刻真心認為朱景洪是平易近人的好人。
至於李暉,他對朱景洪了解更多,更傾向於這位爺是喜歡那位姑娘,所以才會網開一麵。
“一定好生照料,把她們十個人,都送給襄王殿下!”李暉重新吩咐道。
“是!”
今日十幾?節目,被李暉搜羅來的上百號美女,宴會後都會被他送給明軍諸將和女真人,其中最好的自是要送給朱景洪。
飽暖思淫欲,如今仗都打完了,朱景洪也覺得可以放鬆一下。
然而現場來回美女雖多,卻沒一個讓他生出興趣,隻因在他心中想起了另一人。
“去把張寶東叫來!”朱景洪突然吩咐。
張寶東是京營參將,專職負責朱景洪的安危,如今也徹底倒向了朱景洪。
“是!”
作為京營的參將,張寶東也在宴會之上,隻是其位置比較靠後,此刻正跟水師一指揮使聊前幾日的海戰。
最終張寶東感慨道:“許兄,我可真是羨慕你啊,能在大洋之上與敵決戰,一頓猛轟敵軍灰飛煙滅……痛快,這可真是太痛快了!”
許姓指揮使搖了搖頭,說道:“張兄弟……我該羨慕你才是,能在襄王殿下跟前當差,往後平步青雲不在話下!”
誰都想當大官,有的人得熬資曆攢軍功,還不一定能上得去,而有些人背靠大樹好乘涼,升官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比如眼前這個張寶東,還有替朱景洪擋過槍的張臨,在這位許姓指揮使看來都是一類人。
襄王朱景洪,在軍事上的威望和話語權,在許姓指揮使看來已為眾將之首。
一眾都指揮使儘心奉承,也有力的證明了這一點。
張寶東正想謙虛兩句,這時就聽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張將軍,王爺請你去一趟!”
“好……我這就去!”
既是朱景洪相召,於張寶東而言便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第一時間站了起來。
簡單跟許姓指揮使道彆後,張寶東就沿著廊道,避開眾人視線往朱景洪方向去了。
“老許,彆看了……羨慕不來,人家是京衛出身家裡有爵位,成年就入龍禁衛當值,然後外放京營……”
“是啊,羨慕不來,隻能苦熬!”
言罷,這二人也對飲了一杯,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
但其實,能做到指揮使一級,此二人同樣享受了父祖恩蔭。
普通大頭兵除非去靠武舉,就不可能突破百級這一級,靠努力做到總旗都得燒高香。
且說張寶東來到朱景洪身邊,行禮後恭敬問道:“王爺……您有何吩咐?”
朱景洪沒回頭,平靜看著前方歌舞表演,問道:“朝鮮王室女眷,如今都是由你看押?”
“稟王爺,如今是由臣手下人看押,全都拘押在王宮西北角!”
張寶東嘴上答著話,腦子裡則在飛速運轉,思索朱景洪為何要問這些。
“?去找找看,朝鮮世子妃……是不是在裡麵!”
找到朝鮮世子妃如何處置,張寶東還在等朱景洪繼續吩咐。
“還愣著作甚?”
“啊……呃……是,臣這就去辦!”
雖然不確定對不對,但作為男人張寶東認為,自己的判斷應該沒有錯。
在此前金州宴會上,張寶東也瞧見過金佑顏,當時他就覺得此女嫵媚多姿,讓人幾乎移不開眼睛。
離開了宴會之地,張寶東細細思索,確定自己所料不差後,就親自帶上幾人向王宮後方去了。
給朱景洪辦這種私事,他當然不可能也不願意交彆人去辦。
在前幾天的政變中,世子妃金佑顏也被捉拿,跟李爍的妃嬪們關在了一起。
若不是崔秀青反應較快,他們一家也會被拿下,此刻一樣被關在這深宮之中。
當張寶東趕到時,立馬詢問負責此地的把總,是否有朝鮮世子妃金佑顏在裡麵。
確定此女在裡麵,張寶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裡麵傳出喊叫聲。
“怎麼回事?”張寶東問道。
當值的把總稟告道:“這些婆娘瘋瘋癲癲,每天各種花樣折騰,實是不足為怪!”
“救命啊……救命……”
聽到這一句,張寶東頓時變色,又問道:“這也不足為怪?”
“這……”當值的把總有些不確定了。
一旁的千總嗬斥道:“蠢材,還不趕緊開門進去看看!”
“哦……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