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持續進行,眾人觥籌交錯,皆是興儘而歸。
“王妃,新有一批東西入庫,要請您過目……”
寶釵本打算跟朱景洪多說幾句,聽到這話也隻能先行離開。
朱景洪便跟可卿一道走了,隨行還有諾敏和其其格,後三人本就住在一處宮殿內。
現場,甄琴氣得得是牙癢癢,最終她看向了將要離開的英蓮。
“英蓮妹妹,你看見沒有……”
“看見什麼?”
英蓮這話,讓甄琴心裡更氣了,心中直呼自己真的要帶不動了。
“她們三個一夥兒,都把王爺拐走了!”甄琴拉著英蓮說道,就差出手揪著對方耳朵。
“這……是王爺要去的啊!”英蓮無奈答道。
“若非她們勾引,豈會有這等事情?”
“那姐姐你想怎麼辦?”
甄琴鬥誌昂揚道“我……我是說,咱們也得聯起手來,把王爺往咱們那邊引!”
“哦……”
見英蓮如此態度,甄琴有捶胸頓足的**,她實在不明白這丫頭怎能不緊迫。
“你不能這樣頹廢了,不然往後這王府……豈有你的立足之地?”
“可是……我已受冊為選侍,且還誕下王女,這都沒有立足之地?”
好家夥,英蓮這話實在是紮心,讓甄琴心中遭受重擊,一時間再說不出話來。
而英蓮的目光,此時已掃向了不遠處,隨即喊道“張姑娘……”
被喊到的張姑娘便是張小月,此時她看到英蓮在向她招手,於是她立馬撇下隨行幾名女樂前去。
“拜見兩位娘娘!”張小月連忙行禮。
眼前兩位都是甄選侍,隻不過脾氣卻是天差地彆,雖然張小月此刻對著英蓮,但注意力卻放在甄琴身上。
沒辦法,她實在是怕這位找茬。
“你唱歌很好聽,想必習練多年吧?”英蓮問道。
她是個很純粹的人,聽歌就是聽歌,覺得好聽就多問兩句,便再沒有彆的心思。
“回稟娘娘,民女自幼便習練唱功,至今已逾十年!”
“業精於勤,十年習練不止,有此妙音便屬應當!”
英蓮的讚許由衷而發,這一點張小月感受得深切,這讓她感慨於兩位甄選侍差彆之大。
“多謝娘娘誇讚!”
示意張小月免禮,英蓮笑道“日後有機會,當再聽你唱其他曲子!”
明明可以隨時讓我演唱,她卻說以後有機會再聽,她真的……被英蓮的溫暖所感觸,張小月一時間熱淚盈眶。
不是她情緒不穩定,而是從燕遼千裡迢迢趕路,她極少被人這般關切過,甚至她連好臉都沒見到幾個。
“娘娘若想聽,隻管派人吩咐就是!”張小月欠身道。
找靠山的道理,張小月也是懂的,這位甄選侍為人和善,當靠山是再合適不過了。
何況如今王府,王妃之下側妃空著,位分最高者便為選侍,現實角度來說英蓮也是極好選擇。
英蓮笑著說道“也好……過些日子,等你得閒,可彆怪我打攪你!”
“娘娘太客氣了!”
“伱去吧!”英蓮說道。
“是!”
待張小月離開,甄琴忍不住開口“妹妹……你何必抬舉她!”
“一個下九流的丫頭,使了些狐媚手段,就爬上了王爺的床,此女心眼兒多著呢!”
“竟有此事?”英蓮詫異,她還以為這是個大姑娘。
“你看看……若不是我提醒你,隻怕你又得上她的當!”
“妹妹啊……這王府裡麵,除了我為你考慮,誰還關心你啊!”甄琴語重心長。
雖然甄琴是想拉幫結派,但她對英蓮卻是不錯,說是掏心掏肺也不為過。
隻是可惜她段位太低,所求的目的又太高了些。
“我跟你說……”
拉著英蓮離開,甄琴又開始分析利害,然而英蓮想的卻是女兒的事。
又是幾天時間過去,京城的雪下得更大了。
“賈兄,你當真要走?”
京城南側一處宅院內,馮淵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裡是賈寶玉的住處,此刻他就坐在馮淵對麵。
“嗯!”賈寶玉應道。
馮淵勸道“雖說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可我以為……溫故而知新,未必定要遊學!”
此時的賈寶玉,比起以往確實沉穩了許多,隻見他平靜答道“馮兄,你鄉試得中,而我名落孫山,你的路在京城,我的路不在此處!”
今年九月秋闈,馮淵已中了舉。
二十出頭的年紀,第一次應考就中舉,這已經是非常難得的成就。
所以換句話來說,賈寶玉如今十五六的年紀,沒中也屬於很正常的情況。
若是能輕易得中,那些白首窮經數十年,連個秀才都沒中的童生,那真是該自掛東南枝了。
馮淵剛中舉的那幾天,確實也是春風得意,但很快他就恢複了淡定,投入到了緊張的學習中。
鄉試得中,隻是過了一個大坎兒,明年春闈已是他新的難關。
“賈兄莫非……是要放棄科甲正途?”馮淵直言問道。
賈寶玉答道“馮兄當知,我本無意功名,之所以涉足其中,隻是為了抬高自身,以求姑父看重!”
“如今名落孫山,再考已是三年之後,我林妹妹已是將笄之年,我哪還能再等三年!”
“所以,你此行去金陵,是為了見林禦史?”
“姑父病重,我本就該去探望!”
所以遊學什麼的是借口,連探望姑父也是幌子,這位的真實目的隻是想去看林姑娘……馮淵洞悉了一切。
“賈兄已想好了?”
“想好了!”
“那就祝你一路順風!”作為朋友,馮淵隻能送出祝福。
“多謝!”
“何時動身?”
“年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