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牽扯重大,如果已經露出馬腳,王繼陽肯定會親自督辦,眼下肯定不會說要了解案情。
這讓許成安心了些,心裡越發想趕緊將劉三帶走。
道理很簡單,現在是王繼陽不知案情,不等於抓人的校尉沒發現端倪。
真要拖延一會兒,劉三被拷打後說了不該說的話,那就麻煩可就大了。
“王千戶,這點兒小事……就不必如此麻煩了!”
歎了口氣,許成麵露憂色,說道:“?也知道,我們王爺向來謹慎自處,生怕出了半分差錯!”
作為北鎮撫司的千戶,王繼陽很清楚前兩位皇子怎麼死的,所以很理解朱景潤的情況。
“得知王府出了這等孽障,王爺急得暈死了過去,太醫們好不容易救了過來!”
“王爺一醒,就救吩咐我來把人帶回去,說要親自嚴加懲治!”
鋪墊完這些,許成拱手拜道:“王千戶,為了王爺的身子著想,您就抬抬手吧!”
許成這番話,完全沒有王府使者的架子,且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若王繼陽不答應反倒顯得不講情麵。
“王千戶,你也知道……這些年廣陽王府,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一?小太監犯了法,哪裡會讓王府遭難,這廣陽王未免太小心了……王繼陽如此想到。
但這樣側麵說明,那小太監應該問題不大,畢竟廣陽王府容錯率這麼低。
“來人,去問問……今天是不是抓了位公公,是的話就把人帶過來!”王繼陽對外吩咐道。
聽到王繼陽這麼說,許成心裡鬆了口氣。
放下中的銀票,許成笑著說道:“多謝王千戶,今日王府承你的情,事後必有重謝!”
“往後王千戶若需幫襯,隻管派人來招呼就是!”
許成說的客套話,王繼陽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廣陽王府基本幫不上他。
對方唯一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便是茶幾上的銀票了……想到這裡,王繼陽不經意間瞧了過去。
這一點正好被許成看見,這廝愛財對他而言乃是好事,畢竟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算問題。
接下來二人又聊了兩句,很快一名校尉趕了過來,讓許成失望的是劉三沒來。
“沒這個人?”王繼陽問道。
“啟稟大人,是有這麼個人,但趙誌趙總旗說,此人牽涉要案,他不敢擅自放人!”
北鎮撫司的各千戶所,具體做事的領隊基本是小旗官,如這般由總旗負責的情況確實不多。
眼下不是在意的時候,現在問題是當著外人的麵,他這千戶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作為正職千戶,王繼陽在千戶所擁有極大話語權,絕不是一個總旗可以來挑釁。
“讓任福才來見我!”王繼陽冷聲說到。
任福才官居百戶,是趙誌的頂頭上司。
他堂堂千戶,直接跟一個總旗對話,未免顯得太跌份了。
“是!”於是這校尉又去傳話。
待這校尉離開,就聽許成說道:“此前我聽說,錦衣衛家法極嚴,沒想到……”
“王千戶,你彆多心,在下沒彆的意思,想來是你待人寬和,所以……”
“哎呀,你看我這張臭嘴,該打該打……”
許成這話夾槍帶棒,讓王繼陽是越發惱怒,但他隻是冷著臉沒多說話。
大概又過了兩分鐘,傳話的校尉又趕回來了,這次他還是一個人回來。
“任福才沒在?”王繼陽冷聲問道。
“稟……稟千戶大人,任百戶也……也說,此案乾係重大,所以……”
看著王繼陽要噴火的眼睛,這校尉已經不敢多說話。
“王千戶,你看這……在下也沒想到,此時會如此難辦!”
生怕王繼陽冷靜下來,許成繼續拱火道:“哎呀……若實在沒辦法,我隻好回去跟王爺複命了,到時讓他另想辦法就是!”
“哎喲,皇家之事牽涉甚大,也不知要鬨出多大麻煩來!”
“我親自去看看!”王繼陽憤然起身。
一甩袖子,王繼陽往大堂外走了去,其身後許成臉上笑容一閃而逝,緊接著便跟了出去。
南城千戶所不小,每個百戶所各有一個小院,日常管理如點卯、發餉等事,都下放到了百戶所一級。
來到任福才所在百戶所,這廝已經帶人迎了出來。
“卑職拜見千戶大人!”
任福才領著手下兩名小旗官,向王繼陽恭敬行禮。
“這位任百戶,果真是氣宇軒昂!”許成的聲音適時響起。
王繼陽稍微緩和些的心情,此刻頓時又騰起了怒火。
走到任福才麵前,王繼陽冷冷問道:“任百戶,你好大的威風,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卑職豈敢!”任福才勾著腰答道。
“不敢?我讓你放人?你為何不聽令而行?”
任福才答道:“大人,此人牽涉大案,可不能隨便放了!”
“大案?什麼大案?你知不知道抓的人是誰?”
抓的人是誰任福才很清楚,至於是什麼大案他不敢說,因為這種事本就不能當眾說出。
更確切的說,調查關係到皇家醜聞這種案子,就不該主動去觸碰,除非任務壓上來了。
“大人,卑職自是清楚此人是誰,但國有國法……”
沒得任福才說完,就聽王繼陽嗬斥道:“那他到底犯了什麼法?”王
“這……此案案情複雜,卑職正在……”
任福才是真的認真在回答,可在王繼陽看來這就是在搪塞,甚至可以說是當眾羞辱他這位千戶。
“住口!”
再度被王繼陽嗬斥,任福才隻能閉嘴。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給我把人放了!”王繼陽語氣斬釘截鐵。
他很憤怒,但其身後的許成則更是擔心,他知道劉三大抵是暴露了。
“千戶大人,不是卑職不放人,實在是李千戶已有指示,命卑職等務必嚴查,否則……”
李文釗是副千戶,此刻卻被拿來擋王繼陽,這更是讓後者怒火中燒。
“現在我在指示你,讓你立刻把人放了!”
“大人,李千戶那邊……”
都說到了這份兒上,任福才這廝還不鬆口,徹底傷王繼陽爆發了。
“我能不能指示?”
“我問你我能不能指示?”
連續嗬斥兩句,王繼陽實在沒忍住,一腳踹到了任福才胸口,竟自是直接把他踹倒在地。
王繼陽也是練家子,這一腳下去可踹得不輕,任福才愣沒能立刻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