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狗兒,你捂著頭作甚?”攤主認識這人,於是主動發問。
“彆提了,真倒黴,被惡奴給打了!”
“平白無故,為何打你?”攤主更好奇了。
不隻是他,在場食客也都好奇,一個個都豎著耳朵在聽。
“前麵兩家公子哥爭搶一個丫頭,此時領著奴仆打起來了,我在一旁瞧熱鬨,不小心被擠進去,然後就……”
說道最後,張狗兒隻歎了口氣,周遭食客大多出言安撫。
“記著仇家是誰了沒?日後你若發達了,可得找回今日的場子!”
張狗兒尋了個角落坐下,先招呼攤主準備了吃食,才自嘲道:“我便是發達一萬倍,卻也惹不起金陵薛家!”
“那個薛家”有好事者追問。
“當然是豐年好大雪的薛家,咱應天難不成還能找出第二個?”
薛家,爭搶丫頭,還打起來了……饒是朱景洪對紅樓劇情不熟,此刻也回想起是怎麼回事。
“育新,結賬,咱們看看去!”
冷不丁聽朱景洪說這麼一句,陸育新不解問道:“十三爺,咱去哪兒?”
站起身來,朱景洪沉聲道:“當然是哪兒熱鬨就去哪兒!”
不給陸育新多問的機會,朱景洪直接動手往外走,逼得陸育新隻得扔下碎銀子跟上。
“客官,多了多了……”
見朱景洪一行頭也不回離開,張狗兒不由笑道:“陳老頭兒,錢多了有何不好,人家可不是缺錢的主兒!”
看著朱景洪一行消失在人潮中,陳老頭兒低穀道:“生意人要講誠信,該多少就是多少!”
拿著手裡的銀子,陳老頭兒無奈將其揣進懷裡,然後便去收拾朱景洪的桌子。
再說朱景洪幾人,隻往前走了五十多米,便來到了處牌坊下,此刻周圍已聚滿了人。
牌坊之下,薛家十幾名奴仆拿著棍棒,將外圍看熱鬨的隔絕在外,中間留出了直徑十米的圓形空地。
在這空地中間,幾名奴仆簇擁著的錦袍少年,此刻笑著看向地上躺著的幾個人。
這少年神色間難掩張狂之色,正是金陵薛家如今的當家人……薛蟠。
隻見他緩緩蹲下身子,對麵前已經頭破血流的少年道:“怎樣,知道你薛大爺是誰了吧?”
地上躺著的,自然便是倒黴鬼馮淵了。
他本是滿心歡喜來接姑娘回家,打算從此以後好好過日子,哪知今日會惹上這等大麻煩。
從最開始的據理力爭,到後來雙方拳腳相向,再到現在他一行幾人遍體鱗傷,馮淵此刻是真的害怕了。
在他眼前這位,可是金陵薛家的大爺,他區區鄉野小戶哪裡惹得起。
可即使他想認慫,此刻身體劇痛讓他難以開口,喉頭湧動就是說不出囫圇話。
“你個混賬聾了,我家大爺問你話呢!”
薛家奴仆嗬斥了一聲,緊接著向馮淵踹了一腳,疼得他發出了一聲慘叫。
“算了,大爺我今日得了美人,不欲與他多計較!”
聽得這話,周圍眾人隻當此事了了,誰知薛蟠接著說道:“來人,拿棍子來!”
為觀百姓大為驚訝,就看到薛蟠拿了棍子走向馮淵。
“隻要你挨薛大爺一棒,讓大爺我消了氣兒,咱倆這事兒就算了了!”
一聽這話,人群頓時騷動起來。
那馮淵可都奄奄一息了,要再是結結實實挨上一棍,隻怕連命都要沒有了。
此刻,地上的馮淵很想要逃,可彆說起身了,他連張嘴求饒都做不到。
就在馮淵以為,今日將命絕於此時,卻聽人群中傳出一道聲音。
“光天化日,當街行凶……姓薛的,你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