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隻要稍有差池,就會被放大做文章,比如沒把嫡親兄弟照顧好……
來到東偏殿外,朱景洪先是看了裡邊兒一眼,卻沒在正堂看見太子。
“老十三來了?”
偏殿靠南精舍內,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讓朱景洪連忙應道:“四哥,你找我有事?”
一邊說著,朱景洪邁步走進去了偏殿,直接往精舍內走了去。
隻見精舍書案後,一個身形瘦弱的中年男子,正在翻看麵前堆積的冊子。
此人便是太子朱景源,當今皇帝的嫡長子。
見朱景洪進來,太子朱景源放下了冊子,板起臉來責問道:“聽說你私自跑出去了?”
“嘿嘿”笑了兩聲,朱景洪應道:“四哥,隻是在行宮附近逛了逛,散散心罷了!”
“太醫也說了,讓我不能總是躺著,要多走動!”
朱景源仍板著臉,冷笑道:“是嗎?如此說來,秦淮河也是在行宮附近了?”
啥?這你都知道了?朱景洪大感驚訝。
“怎麼不說話了?”朱景源怒斥道。
朱景洪當即回道:“四哥,你可不能冤枉我!”
言及於此,朱景洪破口大罵:“那個王八羔子胡說八道,豈非是憑空汙人清白?我朱景洪堂堂正正,豈會去那等齷齪之地!”
然而下一刻,又聽朱景源冷聲質問:“你是如何知道,秦淮河是齷齪之地?”
朱景洪從出身到現在,連皇宮都沒出過幾次,第一次到應天就知秦淮河是齷齪之地,這等於是不打自招。
“四哥,你聽我解釋……”朱景洪仍打著哈哈,想要蒙混過去。
“老十三!”
朱景源語氣格外嚴厲,對眼前不成器的弟弟怒目而視。
可沒等他開始訓斥,緊接著就咳嗽不止,仿佛隨時都會背氣過去,嚇得內外服侍的宦官連忙當前伺候。
又是喂水,又是服藥,又是順氣……一分鐘,朱景源總算緩了過來。
“太子爺,太醫反複叮囑多,讓您萬萬不要動氣,您可得保重身子!”
言及於此,太監張新又向朱景洪道:“十三爺,您快跟太子爺認個錯,彆惹太子爺生氣了!”
張新已過而立,是陪朱景源一起長大心腹之人,如今為東宮總管太監。
“四哥,我錯了!”朱景洪深深一拜。
不管怎麼說,他這位四哥是真的愛護,否則也不會生這麼大氣。
“你們都出去,方才之事不許議論!”朱景源擺了擺手。
待這些人退下,朱景源又看向朱景洪,並示意他靠近過來。
“你可知道,你錯在何處?”
聽到這問話,朱景洪仿佛回到學生時代,老師打手板前就會這樣問。
“不該偷跑出去……”朱景洪訥訥答道。
“還有呢?”
“不該給惹四哥生氣!”
聽到這裡,朱景源又板起臉來,眼看就要再度發火。
朱景洪連忙說道:“不該去秦淮河!”
“作為皇家底子,你不愛讀書也就罷了,總得有些高貴品格!”
“秦淮河是什麼地方?那等藏汙納垢之地,也是你這小小年紀該去的?”
“那等到四哥這年紀,我就可以去了?”朱景洪隨口開了個玩笑。
氣得朱景源隻想打人,順道一腳就踹了出去,朱景洪沒躲生生挨了一腳。
“你個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