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殿內,隨著鼓樂之聲響起,在一眾宦官簇擁之下,太子朱景源徐徐升殿。
太子畢竟隻是儲君,所以禦座當然是不能坐的,所以另在禦座前設了位置。
此刻的朱景源,衣著和朱景洪差不多,隻是翼善冠兩翼加了金邊,昭示著太子與親王的區彆。
“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
行禮完成之後,一眾朝臣肅立站定,等待著朱景源訓話。
“諸位臣工,今日把你們召集過來,還是為了錢糧一事……”
“倭寇攪擾祖宗陵寢,陛下震怒下旨嚴懲,務必將其連根拔起……”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然而各府縣錢糧……”
朱景源這番話毫無新意,讓在場官員們昏昏欲睡,這些話他們已聽過幾次了。
站在朝臣之中,高書言亦然深感無奈,這太子是真的抓不住重心啊!
一味的告誡,而沒有實質處罰,隻會讓地方官輕視,交代下去的事往往更難辦。
“十三爺,您還是快出來吧!”高書言心中呐喊。
事實上,朱景洪就在禦座後邊兒,此刻的他也深感無語。
理了理巾帽,朱景洪一甩衣袖,繞著禦座往殿前走去。
百官正在恭聆訓示,卻見朱景洪大搖大擺走出,一個個都十分意外。
朱景源停了下來,看向朱景洪問道:“怎麼這時候出來了?”
在旁人耳中,隻以為太子是責怪朱景洪,告訴他不該在議事時出來搗亂。
麵對近百官員注釋,朱景洪毫不露怯,笑著答道:“四哥,一個人待著無聊,特意過來看看,聽聽四哥如何理政!”
朱景源點了點頭:“那你站到高卿身旁,不要亂走!”
“是!”
朱景洪去了高書言身旁,而朱景源則繼續侃侃而談。
那些沒用的廢話,暴露了朱景源的軟弱,越聽越讓朱景洪受不了。
“放肆……”
陡然間,朱景洪的暴喝之聲,震動了大殿內所有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朱景洪身上。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隻見朱景洪轉過身,冷眼盯著兩名官員,讓這兒驚愕莫名。
見這二人不說話,朱景洪直接排開麵前幾人,來到了被他抓包的兩人跟前。
“我在問你話,你們沒聽見嗎?”朱景洪語氣越發淩厲。
他雖還未正式封王,可作為當今皇帝嫡子,如此嚴厲發問自然惹人心顫,何況朱景洪還這麼大嗓門。
所有人都驚在原地,太子朱景源也不例外,他臨機反應還是差了些。
其中一名官員平複心情,強自鎮定詢問:“臣二人正在恭聽太子訓示,不知十三爺此言何意!”
這話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他們都認為朱景洪是無理取鬨。
隻聽旁邊一人說話道:“十三爺,太子殿下正在訓話,您無故攪擾……隻怕不太妥當!”
朱景洪正準備發火兒,卻沒料到有人敢指摘自己,於是他回頭望了過去。
“你是誰?”
“臣金陵巡按都禦史趙旭言!”
巡按都禦史,總攬一省監察監察大權,雖隻是正五品官員,但其說話分量卻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