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朱景洪詳細闡述計劃時,另一頭的按察司衙門外,薛蟠帶著家奴已趕了過來。
作為金陵頂級權貴之一,薛蟠很順利的進了衙門,並將寫好的狀子遞了上去。
這要告的是朝廷命官,若是普通人早被打出去了,可原告偏偏是他這位薛家大爺。
沒辦法,狀子被層層上傳,送到了今日坐衙理事的副使案頭。
“真是荒唐,把人帶過來,老爺我親自問話!”副使陳宣儀陰沉著臉。
“是!”
沒一會兒,薛蟠便搖著折扇,慢悠悠走進了內堂,向陳宣儀問了聲好。
“薛蟠,你要告應天府推官胡進安?”
“你可知此事重大,並非兒戲!”
收起折扇,薛蟠極為鄭重說道:“陳大人,在下並非兒戲,實在是看不慣胡進安草菅人命,所以才請大人嚴查!”元寶小說
“你當真不是在玩笑?”
“陳大人,您看我是開玩笑的樣子?”
撂下狀子,陳宣儀平靜道:“你這案子,我接不了!”
“陳大人,你若接不了,那我就去行宮上告!”瞧了陳宣儀一眼,薛蟠接著說道:“若太子爺不管,我便去刑部去都察院告!”
“胡鬨!”陳宣儀拍了桌子。
這確實是胡鬨,可薛蟠卻沒有辦法,胡進安不倒黴他就得完蛋。
“陳大人,按察司接不接這案子,你就給句痛快話吧!”
陳宣儀本想直接拒絕,但又怕薛蟠去行宮處告狀,這讓他一時犯了難。
當然了,若非薛家和京城賈家王家有親,陳宣儀根本不會感到犯難。
遇著解決不了的事怎麼辦?答案是推給有能力解決的人。
正當陳宣儀想著,要把事情稟告給何顧謹時,後者已經派人到了麵前。
“陳大人,何大人讓卑職請薛大爺去一趟!”
這是求之不得的事,陳宣儀當即點了頭,還把狀子塞給了薛蟠。
無奈之下,薛蟠隻得拿著狀子離開。
在甬道內七轉八回,當進入了一處院門後,薛蟠來到了一處小花園。
此刻在園子花架之間,有一老者穿著灰色直裰,拿著剪刀修剪著花枝。
聽到身後的動靜,這老者停下了手裡的活兒,轉過身來看向了薛蟠。
“拜見臬台大人!”薛蟠恭敬行禮。
站在他麵前的,正是金陵按察使何顧謹。
“賢侄,聽說你要告狀”何顧謹走到了椅子旁,放在剪刀坐了上去。
作為按察司的頭把交椅,衙門裡大小事務都瞞不過他,知道薛蟠告狀屬實是簡單。
“正是!”一邊答話,薛蟠還遞上了狀子。
狀子內容何顧謹已知曉,但他還是仔細看了起來,同時問道:“你這案子可不小啊,稍不注意金陵官場都會震動,你家是做生意的……何故做這費力不討好的事?”
一句話便把薛蟠問住了,後者雖想解釋一番,可刹那間又想不出好的說辭。
見他沉默不語,何顧謹又問道:“聽說今天,十三爺去了你府上?”
“正是!”
“十三爺跟你說了什麼?”
“這……”
有些話該不該說,薛蟠實在拿不定主意,此刻乾脆選擇了不說。
正當他以為,所謂告狀將無疾而終時,卻聽何顧謹說道:“你這案子牽涉重大,狀子先放在按察司,待我周全考慮之後再多定奪……”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