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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宮花園,涼亭之內。
朱景源憑欄皺眉,看著前方不斷泛起漣漪的湖麵。
按察司審案的情況,每隔十分鐘就有人來彙報,聽得朱景源是著急不已。
一旁桌子邊,朱景洪正吃著點心喝著茶,與朱景源完全是兩種心態。
“四哥,快過來坐下喝茶,一直站著您腿不酸嗎?”
“四哥?”
連續被喊了兩聲,朱景源才緩緩轉過身,麵帶焦慮道:“十三弟,案子審不下去,你的謀劃就要落空,我如何能不著急?”
“四哥,誰說案子審不下去了,這不才剛開始嗎?”
指著涼亭外,朱景源越發焦急:“剛才你沒聽見?剛開始就審不下去了!”
朱景洪不為所動,笑著說道:“四哥,那是正常來說,可若是你換個思路,事情就不一樣了!”
在朱景洪看來,眼下可打的牌實在太多,朱景源完全是守著金山不自知。
做到凳子上,接過朱景洪遞過來的茶杯,朱景源問道:“如何換個思路?”
“如今金陵大小事務,是你全權做主對吧?”
“是……”
“也就是說,你的話等於是聖旨,對吧?”
“十三弟,這話可不敢亂說!”朱景源極為謹慎。
對此朱景洪不以為意,而是接著說道:“所以怎麼審怎麼判,不都是您說了算?”
這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朱景洪實在想不到怎麼能輸,所以他是真的不擔心。
然而聽了他這這番話,朱景源還是一頭霧水。
正當他想要發問,卻聽外麵小宦官稟告:“稟告殿下,按察使何顧謹求見!”
“他來做什麼?”
朱景洪無奈道:“當然是吐苦水來,那個當官的不是這樣?”
來到金陵這些天,接見了這麼多次官員,按道理說這一點朱景源早該悟到,眼下還問著實讓朱景洪無語。
“見不見?”
“當然要見,畢竟還要靠他辦差!”
朱景源也不多話,直接吩咐道:“叫他進來!”
從審案結束到鄭何二人密議,再到現在已經過了中午,何顧謹是吃了午飯才來的。
“慫包老鄭,讓我一個人過來,真要出了事……你個老小子也跑不掉!”
心裡不斷吐槽著,很快何顧謹被帶進花園,領到了涼亭外。
“臣金陵按察使何顧謹,參見太子殿下,十三爺!”
看著跪在外邊兒的何顧謹,朱景源道:“免禮,起來說話!”
“謝殿下!”
“案子的事情,孤已經知道了,接下來按察司打算處置?”
“太子爺和十三爺交代,臣是半分不敢遺物,誓要為殿下審結此案!”
先把口號喊出來,表明自己的忠心,接下來才好順勢說難處,這一手何顧謹很熟。
“可如今……證據不足,案情難以推進,臣與布政使鄭顯林多番計議,可終究沒理出個頭緒!”
時刻不忘提到鄭顯林,何顧謹著實用心良苦,生怕事情被自己一個人扛了。
“故而此番過來,特向太子爺討個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