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薛蟠要解釋,卻聽外邊兒傳來吹打聲,當場轉移了薛蟠的注意力。
還沒等他發問,便有家奴飛奔而來,稟告道:“大爺,外麵來了一幫人,說是傳太子殿下之令!”
“太子之令?”
一番回想之後,薛蟠頓時拍了腦門,向一旁懵逼的賈璉解釋道:“是太子爺賜的匾來了!”
“什麼?太子爺賜匾?”
賈璉有些遲疑,但薛蟠沒給他思考時間,拉著他出了大廳迎接。
賜匾這件事,自然是朱景洪想出來的,為的就是在金陵立個典型。
當官兒的不是威脅薛家撤訴嗎?太子偏偏要讓薛家告贏,而且還要公開表揚他。
讓更多的人看到,太子是為百姓做主的,如此也能震懾金陵官員,他們也怕治下有樣學樣。
本來薛家就是應天頂流,眼下又發生賜匾這件事,薛家府門外已聚集了大批百姓,說是水泄不通也不為過。
賜匾的隊伍進了薛家大門,東宮學士已站在薛家正廳內,拿著文書宣讀太子的嘉獎之詞。
如此無論官方還是民間,都對薛蟠有了極高讚許。
從最開始的聲名狼藉,變成不畏權貴仗義執言的形象,前後竟不到半個月,一切可可以說都很魔幻。
“草民叩謝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將文書交到薛蟠手中,東宮學士沉聲道:“薛家大郎,匾額已經交割,本官就回去複命了!”
薛蟠連忙往外送他,同時從懷裡掏出銀票,低聲說道:“勞煩大人跑一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大人拿去喝茶……”
這都是薛蟠的“職業病”,但此舉卻惹惱了這位東宮學士,畢竟這些人可是極度清貴的官員,最惡貪汙腐敗之事。
“薛家大郎,太子殿下賜你積善成德之匾,便是要你多加修養德行,切莫讓殿下失望!”
冷冷丟下這話,東宮學士隻覺多待一刻都難受,踏著大步便出了薛家府邸,到讓薛蟠拿著銀票不知所措。
暗罵一聲薛大傻子,賈璉才上前說道:“薛兄弟,東宮學士何等清貴,你拿銀票給他……豈不等於指著人鼻子罵娘!”
“還有人不愛銀子?”薛蟠不敢相信。
看著一片家奴抬著的匾額,薛蟠頓時笑開了花,遂吩咐道:“立刻掛於中堂,在請各房主事之人過來議事!”
議事當然是借口,薛蟠這是要向族人顯擺,進一步穩固自己家主的地位。
“宣令的人不是走了,外邊兒怎麼還那麼吵?”薛蟠看向親隨。
立時有人答話:“回大爺話,外邊來了許多街坊四鄰,都來給咱府上道喜呢!”
聽得這話,薛蟠更是喜笑顏開,叉著腰說道:“賞……都給我賞!”
這一舉動,看得賈璉頻頻搖頭,卻又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人薛蟠靠自己,已經得到太子爺讚賞,他賈璉屁都沒有憑啥教訓人家。
“走走走,璉二哥……咱進去說話!”此刻麵對家裡,薛蟠腰杆兒都硬了不少。
…………
薛家內宅,當得知外麵動靜,是太子派人賜匾時,薛姨媽懸著的心才落下。
這些天折騰了不少事,每刻她都在為家族為兒子擔心,眼下案子已經審結了,她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菩薩保佑……總算可以安生了!”薛姨媽雙手合什,虔誠禱告著。
寶釵坐在一旁,正拿針線修著手帕,聞言說道:“娘……聽說姨丈家來人了,也不知是個什麼說法!”
“案子審結了,咱家已經無事,還能有什麼說法!”
薛姨媽並不在意,接著說道:“菩薩顯靈,要找個時候去南靜庵拜拜菩薩,再多捐些香火錢!”
“等這次辦完皇差,就該設法讓你哥得到戶部官身,到時還得請你姨丈和舅舅疏通關係……”
“還有入宮侍讀的事,你也得多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