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王家小姐!”
看著前方歌女,朱景洪說道:“想必是賢良淑德,秀外慧中之人,你好福氣啊!”
賈璉尷尬笑了兩聲,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跟外人談自己老婆,可不是什麼好事。
接下來,朱景洪又雜七雜八問了些事,賈璉都一一認真作答。
當然了,為防止賈璉多想,他也不止問王熙鳳的事情,賈家三春跟林黛玉的情況,他也問了不少。
我家與十三爺並無交集,他為何問得這般細致?賈璉心中狐疑。
“賈璉……”
“小人在!”
“你在京中,何故來到應天?”
“應天祖宅有些事務,家中長輩派小人前來處置?”
“是嗎?”朱景洪當然不信,他知道賈璉前來,肯定是因為薛家。
“小人豈敢欺瞞十三爺!”
“應天的事可處置完備?”
“已經料理好了!”
“何時回京?”
“明日!”
賈璉是真打算明天回去,這些天被薛蟠帶著,該玩兒的不該玩兒的他都玩夠了,今日來後湖已是最後一站。
“巡鹽禦史林如海之女,我聽說她有些不足之症?”
賈璉答道:“確實如此,林妹妹小小年紀,卻已是藥不離身!”
“這次剿倭,巡鹽禦史衙門籌措軍餉得力,於朝廷有大功啊!”
掌握著最肥的衙門,林如海卻兩袖清風,鞠躬儘瘁熬垮了身子,乃是皇帝朱鹹銘最信重的臣子。
相比於絕大多數官員,說林如海是朝廷的功臣,是一點兒都不為過。
朱景洪平靜道:“功臣之後,朝廷必當多加照拂,方不負其忠貞!”
“行宮存有良藥,存著亦是浪費,你可持我手令,去行宮庫中領藥!”
賈璉連忙參拜:“小人替姑父和表妹,多謝十三爺厚愛!”
頭一次,朱景洪看向賈璉,表情較為認真道:“君子之澤,五世而斬,連皇家也不可免,伱家雖是國公之後,豈能免之……”
“後人若不奮進,隻靠旁人厚愛,門楣可久立乎?”
最終,朱景洪還是沒忍住,認真提醒了賈璉,也算了結了前世看劇的意難平。
作為家族管事人之一,如今寧榮二府的情況,賈璉當然是清楚的。
因為十年前的事,賈家地位一落千丈,不是奮進能解決的事,甚至還可能起相反效果。
隻是這些事情,又豈能跟朱景洪明說。
“十三爺教誨,賈璉謹記於心!”
言罷,賈璉再度深深一拜,朱景洪抬手讓他起來。
“沒其他事,你就回去吧!”
“是!”
聽得此言,賈璉頓時輕鬆起來,向朱景洪道彆之後,便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畫舫外跟著幾條小船,一遍隨時傳遞信息,賈璉登船後便將他送至岸邊。
直到上了岸,賈璉的心才安定下來,撣了撣衣袖便離開了。
“璉二哥?”
沒走出多遠,賈璉便聽耳邊有人呼喊,順聲望去果然是薛蟠。
這廝也是膽小,儘不敢靠近家裡,而是遠遠站著跟他招手。
待賈璉靠近,薛蟠才迎了出來,問道:“璉二哥,十三爺沒把你怎樣吧?”
“為了救你,我可一直在想辦法!”
薛蟠所謂的想辦法,其實就是在車上乾等,多做一點兒都怕扯上乾係,怕朱景洪注意到他。
“我有沒乾壞事,十三爺為何要將我怎樣?”賈璉沒好氣問道。
先是替自己解圍,然後關心自己家事,再後麵又儘心提點……
回想起這些事,賈璉真心感慨:“蟠弟,十三爺是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