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晚膳,朱景洪也沒想出個頭緒,於是他也就不想了。
反正他也還沒成年,連單獨的小金庫都沒有,隻要能表達心意送什麼都可以。
真正要為此事犯難的,是那些已經封出去的兄弟,尤其是太子和睿王兩位。
吃過午飯,陪著朱景源在驛站內溜了兩圈,兄弟二人才各自回了住處。
按朱景源的意思,他二人本該挨著房間住,但朱景洪極為高風亮節,把靠近的房間讓給了東宮學士。
所以眼下,他跟朱景源都不在一個院子,這正方便了他放飛自我。
進了住的房間,就見英蓮迎了出來,看得朱景洪心情好了不少。
“十三爺……”
“嗯……今天都學了什麼?”
“薛姑娘教我認了字,一天就教了我認三十個,我全都記住了!”
當下用的可是繁體字,一下午的時間教會三十個,這也確實很不容易了。
“你寫下來我看看……”朱景洪拉著英蓮來到書案。
彆管朱景洪寫不寫字,每到一處都有人擺上書案,還會拿出珍本書籍來作裝飾。
隻見英蓮拿起了筆,蘸墨後便寫了起來。
雖是新學的字,卻也字跡娟秀規整,讓一旁朱景洪心裡難受。
他很認真的寫字,寫出來也比塗鴉好不到哪兒去,比之英蓮這新學者都差出老遠。
朱景洪正憤懣之時,隻聽英蓮說道:“就是這三十個字……”
“你可知道他們的意思?”
“當然知道,每個字的由來演變,以及他們牽涉的典故,薛姑娘都跟我講了!”
說到此處,英蓮不由感慨道:“如今奴婢才知,原來每個字都不簡單,都有那麼些故事!”
拿起英蓮寫好的字,朱景洪仔細端詳之後,方才看向英蓮:“看你這樣,是覺得學這些很有趣?”
“十三爺,難道不是嗎?”英蓮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這讓朱景洪更難受了,不管前身還是現在的他,都很少在學習上找到快樂。
“嗯……當然是了,學習使我快樂!”朱景洪尷尬一笑。
坐到了椅子上,朱景洪本想提筆寫兩句,但看見英蓮的娟秀字跡,最終他還是覺得不獻醜了。
享受著英蓮捏肩捶背,朱景洪徐徐說道:“人家教伱讀書認字,也算是你的老師了,你作為學生總要有所表示!”
“我記得當下拜師,是要送束……束什麼來著!”
這時英蓮接話道:“十三爺,您是說束脩吧?”
“對……就是束脩,禮可不能忘!”
英蓮犯難道:“可奴婢沒什麼東西,又能送什麼呢?”
“沒有可以借嘛!”朱景洪笑著說道。
能借的隻有朱景洪了,可如今已欠了他這麼大恩情,再借自己又拿什麼還呢?
想到這些,英蓮沒有接話,她可不願再給朱景洪添麻煩了。
轉頭看向身後,朱景洪笑著說道:“算了算了,乾脆我替你給吧,畢竟連你都是我的!”
………………
第二天,伺候朱景洪吃過午飯後,英蓮又乘著小轎趕往了薛家。
本以為昨日英蓮過來,是為檢驗自己學識水平,如今薛寶釵才明白,人家真是把她當蒙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