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檻,瞥了一眼元春,朱景源沉聲道:“給我更衣!”
“是!”
待張新等人忙碌起來,朱景源才對元春道:“起來吧!”
“是!”
當張新等人捧來袍服,賈元春知趣想要離開時,卻聽朱景源開口:“等會兒……你隨我一同進宮吧!”
“是!”
太子妃仙逝,東宮內宅便以兩位側妃為尊,相對來說元春更受皇後看重,各種正式和非正式場合大多由她出席。
太子這邊匆忙準備時,睿王朱景淵已進了乾清宮,此刻就跪在皇帝禦案前。
“爹,十三弟縱然有錯,如今跪了三個時辰,也夠贖他的罪了,還是讓他起來吧!”
“從中午到現在,十三弟可是連飯都沒吃!”
把玩著新得的玉器,朱鹹銘瞥了一眼朱景淵,徐徐說道:“你過來專是求情的?”
“十三弟與兒子骨肉至親,如今受罰兒子豈能坐視,如此……豈不為天下人所不恥!”
朱景淵的這句話,表麵是說自己如何孝悌,實際卻是想指責太子,畢竟這位嫡長兄現在都還沒來。
“說完了?”朱鹹銘淡然反問。
“爹……您就讓十三弟起來吧,想到他跪這麼大半天,兒子心如刀絞!”
見朱景淵眼含熱淚,看得朱鹹銘十分膈應。
“老六,就他那牛一樣的身子,彆說是跪三個時辰,便是跪一整天也無妨,伱就彆瞎操心了!”
端起茶杯,朱鹹銘淡然道:“若你真是不忍,就陪著他一起跪著吧!”
“啊?”
隻這一句話,朱景淵就被架了起來,這個時候拒絕肯定不行。
短暫驚訝之後,朱景淵當即道:“既然爹不願饒過十三弟,那兒子就去陪著他跪!”
戲都演到了這份兒上,不去陪著豈不讓人笑話。
再者說了,隻要能拉攏到朱景洪,跪個一兩個時辰也無妨。
“去吧!”朱鹹銘語氣依舊輕飄飄的。
再說乾清宮外,朱景洪確實覺得很累,尤其膝蓋疼得厲害,但如朱鹹銘所說遠未到極限。
“十三弟,我來陪著你!”
朱景淵出現在一旁,直接跪在了旁邊,引得朱景洪驚詫不已。
“六哥,你這是何苦?”
朱景淵一臉不忿:“我替你求情爹不答應,讓我要麼走,要麼跟你一起跪著!”
單從其表現來看,朱景淵絕對稱得上好兄長,但朱景洪著實感動不起來。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這位六哥的目的並不單純。
“六哥,多謝您了!”朱景洪同樣做戲,甚至裝出了幾分感動。
誰能想到,老實巴交的朱景洪會騙人呢,此刻朱景淵心裡極為舒坦,今天跪這麼一遭值了。
老四啊老四,人老十三因你而受罰,到如今你連麵兒都不露,可真是讓人心寒……朱景淵心中暗爽。
這樣的人,拿什麼跟自己鬥!
想到這裡,朱景淵越發心情舒暢,便對朱景洪道:“十三弟你放心,有哥哥在……多大事咱都一起扛!”
“謝謝六哥!”
朱景洪看起來越發的感動,我大明兄友弟恭天下皆知啊。
夕陽西下,兄弟二人的影子,在乾清宮外被拉得老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