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嚇暈,一個跪著求饒,賈氏姐弟此刻的樣子,著實讓朱鹹銘心裡不滿。
但轉而他又歎了口氣,賈家變成今天這樣,本就是他有意為之所致,如今又何必為難兩個晚輩。
至於所謂的銜玉而生,朱鹹銘隻認為是賈家人犯蠢,才搞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罷了罷了,今日就這樣吧!”
馬上太上皇聖壽節要到了,看在太上皇的麵子上,朱鹹銘便不欲再追究。
他是皇帝,有些事要不要上稱,完全在他一念之間,無人敢指責其決策對錯。
站起身來,朱鹹銘淡然道:“把賈家這位帶回去,你們也都各自散了!”
今晚過來,本就是擔心朱景洪安危,如今這小王八蛋沒事兒,這場鬨劇自然也該收場了。
作為有著豐功偉績的帝王,兩個兒子玩什麼把戲,朱鹹銘心裡清楚得很,隻是看破不說破罷了。
賈寶玉被小宦官帶了出去,一旁的元春雖然極度擔心,此刻也不敢擅自出去關心。
朱鹹銘看向了皇後:“你走不走?”
“我有話要問老十三,你先回去吧!”
朱鹹銘點了點頭,然後當先離開了大殿,然後睿王夫婦也離開了。
“十三弟,伱沒事了吧?”
朱景源走上前來,將朱景洪是看了又看。
“四哥,差不多就行了,我好著呢!”朱景洪一臉無所謂。
這時楊清音開口:“老四,你身子骨弱,前些日子還大病一場,此刻夜已深了,早些回去歇著吧!”
“是!”
與元春一道出了大殿,朱景源隻顧著趕路,元春則屏退了隨行宦官宮女。
“方才多虧十三弟幫襯,才沒讓睿王二人奸計得逞,殿下得好好答謝十三弟!”
雖記掛著親兄弟寶玉,擔此刻後者已被送出宮,元春隻能放棄見他一麵的想法。
宮裡耳目眾多,她若去探望隻會橫生枝節,對賈家並無好處。
朱景源點了點頭,答道:“是啊,是得好好謝他,從去金陵到現在……十三弟可幫了不少忙!”
簡短說了這些,他二人便無話可說了,活脫脫熟悉的陌生人。
再說朱景洪寢殿內,此刻他正恭敬站在皇後麵前。
“知道這次,為何罰你跪這麼久?”
“因為兒子惹爹娘不高興了!”朱景洪說了句廢話。
楊清音麵帶不滿,問道:“混小子,娘問的是因何事罰你!”
因為什麼懲罰?那事情可就多了,朱景洪都不知該從哪件講起。
金陵發生那麼些事,哪一件沒有他的影子,總不能一件件說出來吧?
“莫非是因為兒子多喝了酒?還是因為兒子成天賴床?還是說……”
朱景洪避重就輕的把戲,才開口就被楊清音看穿了。
“你在金陵圍剿白蓮教,到底是怎麼回事?”楊清音冷著臉問道。
皇後楊清音,最寵的便是朱景洪和朱雲笙,基本沒有過眼下這態度。
“額……兒子在奏報之上,不是都已經說過了!”朱景洪有些心虛,他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件事。
“你還不說實話?”楊清音表情嚴厲。
站起身來,楊清音怒斥:“你串聯外臣蒙蔽聖聽,你可知道這是多大的罪!”
作為皇子,串聯外臣欺騙皇帝,這是一等一的大忌。
若是朱景洪那些庶兄弟,此刻怕真如前麵朱景源所說,已被賜了白綾和毒酒了。
當然了,如皇長子那般被一腳踢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娘,兒子……”
“跪下!”楊清音越想越氣,眼中怒火都要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