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剛得到消息,日本國使……來不了了!”
把茶杯重重拍在禦案上,現場響起了“啪”的一聲響,嚇得殿內伺候的宦官全都跪下。
“他們連朕也敢怠慢?”朱鹹銘冷聲問道。
斟酌著語句,程英答道:“他們本來是進了宮,可惜受了重傷被抬了出去!”
“到底怎麼回事?”
“是十三爺,把他們給打傷了!”
朱鹹銘追問道:“為何要打他們?”
好在程英早有準備,經過簡單詢問後得知了情況。
“據下麵人說,是日本國使衝撞了十三爺,然後十三爺才出手教訓!”
“果真如此?”
程英小心答道:“奴才所知便是如此,事情真相東廠已在查證!”
聖壽節還有一個多月,列國和各部盟的使節陸續到京,發生國使被打一事自然要嚴查。
“叫老十三滾過來!”朱鹹銘語氣不善。
程英連忙答道:“是……奴才這就派人去請!”
待程英離開,朱景淵適時開口:“爹……您彆生氣,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一把拍在扶手上,朱鹹銘壓製住了怒火,隨即答道:“老六,隻有伱才讓人省心啊!”
這話聽得朱景淵心花怒放,但他麵上卻什麼都看出來,反而一臉謙卑到:“父皇教誨,兒子時時回想反複揣摩,生怕有疏漏逾矩之處,這都是父皇教誨有方!”
“父皇身擔天下萬幾之重,兒子能得父皇溫言教導,實乃三生有幸之事!”
即使喜歡聽人奉承,可朱景淵這甜得發膩的話,還是讓朱鹹銘有些難受。
“老六……”
“爹您吩咐!”
“你還有其他事沒有?”
“額……暫時沒有!”
“你也回去吧!”
“啊?~~是!”
本來還想多說幾句,但朱鹹銘既下了逐客令,朱景淵可不敢賴著不走。
待其離開後,朱鹹銘拿起了案頭上的奏章翻看起來,這也是他每天的主要工作。
能放在他的禦案上的,一般是重大財政支出,官員任職變動調整,以及軍隊的換防移防事務。
一般性的事務,將直接由內閣票擬經司禮監批紅,經六科簽發下各部院執行。
今日奏章有三十多份,朱鹹銘才看了不到五份,程英就急匆匆趕了回來,身後卻沒有朱景洪的影子。
“他人呢?”朱鹹銘麵帶不滿。
程英答道:“回稟陛下,十三爺他……被太上皇派人請過去了!”
“太上皇請他過去?”朱鹹銘有些詫異。
太上皇在寧壽宮頤養天年,一般來說不會插手任何事。
可在今天,朱景洪打了日本國使,然後就被太上皇請了過去,這裡麵會不會有什麼事?
如今聖壽節在際,朱鹹銘想要展現皇家“父慈子孝”,可不想出現半點兒岔子。
朱鹹銘鄭重吩咐道:“查清楚怎麼回事,跟太上皇可有關係,要私下裡查!”
在朱鹹銘這裡,退位的老爹有什麼心思,可比日本國使被打重要得多。
“是!”